他闭目似眠,脑海中却想起了成绮韵返回江南的前一天夜晚,两人在书房的一段对话:“他们以为猝不及防的‘大朝会’就是我们发起地最后决战,错了,这不过是‘引敌入彀’,致胜之本就在于他们倚为凭仗的最后堡垒,是在朝会之后的特使朝拜,这个消息一来,他们才算是一败涂地。
尽管如此,大人仍不可大意,须防他们卷土重来,就要把他们的力量彻底打垮,所以这最后一计,就是釜底抽薪。任凭这些老臣狡诈如狐,也会以为我们调虎离山,把他们的首脑人物调一部分出京城就是釜底抽薪了,却不知我们的真正的目标却是留在京里的得力人物。”
成绮韵拢裙斜坐,神态自然,莞尔轻语,像个摘花编冠、拍手甜笑地小女孩,与她冷静犀利的言语绝不相称,烛光闪烁映在俏脸上,有股神秘的动人之美:“这些官儿呀,能拉的拉,能压的压,不能拉不能压的就让他回家!”
成绮韵笑的甜甜地说:“大人一向心软,可是这次却万万手软不得,等到调出京的人心急火燎地回了京,大事已成,内援已失,他们就玩不了甚么花样儿啦。”
“不能手软……”,杨凌想到这里叹息一声,轻轻咕哝道:“刘、马两位老人家一个七十岁,一个八十岁,唉!也该歇歇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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