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什么。
但现在是初春季节,香椿树正好发了嫩芽。
莫族种了许多香椿树,见韩湛这大城市里的富翁来了,想到他可能很少吃这些山里的食物,莫家的厨子特意去弄了些香椿菜来,做了一盘香椿叶炒蛋,还用香菜跟鱼腥草以及干枯红辣椒,做了一碗凉拌菜。
这两道菜,喜欢的人爱死,不爱的人吐死。
宋翡和宋瓷一样,都不爱吃香菜。而宋翡嘴巴还要挑剔一些,她不止不爱吃香菜,还不爱吃香椿菜。
韩湛突然拿起公筷,夹了一筷子香菜,将它们体贴地放进宋翡的碗里,语气温柔的与宋翡说:“宋瓷,尝尝这个,特别下饭。”
莫随心见到这一幕,便笑着说:“韩先生,你可真有眼光,你刚才夹的这道菜,可是我们这边的名菜啊。以前日子苦,咱们就着这碗菜,就能吃两碗饭!”
“韩夫人。”莫随心期待地对宋翡说:“韩夫人,你尝尝,看看味道如何?”
宋翡盯着碗里的香菜,桌下,她猛地抬起鞋子,用力地踩在韩湛的脚上。
宋翡穿的是运动鞋,那一脚踩下去没有高跟鞋的威力,韩湛是眉头都没皱一下。
“宋瓷,尝尝呗,你要喜欢,回去的时候,我们就带点儿回去。”韩湛表现得非常宠爱老婆。
宋翡见莫随心跟莫夫人都一脸期待地看着自己,她只能拿起筷子,面无表情地吃下那口香菜。
宋翡一口咬到了鱼腥草。
本以为香菜就是这个世界上最难吃的蔬菜,但那鱼腥草再一次刷新了宋翡的感官。
宋翡满嘴都是鱼腥草的腥味,她差点吐了出来。
宋翡封闭五官吞下那口香菜和鱼腥草,赶紧端起水杯喝了一口。
莫夫人被宋翡那视死如归的表情给逗笑了,“味道是不是很奇怪,比较难接受?”
宋翡怕韩湛会继续阴她,赶紧点头,诚实的回答道:“这道菜,我吃不习惯,好浓的鱼腥味。”
“不然怎么叫鱼腥草呢?”韩湛啧了一声,又夹起一筷子香椿菜炒蛋,放到宋翡的碗里。
“厨子说这个是刚从树上摘下来的香椿菜,特别新鲜。宋瓷,你上次不是说想尝尝最地道的香椿菜么,来,尝尝。”
这次韩湛没有逼宋翡吃掉香椿菜,他忙着用公筷夹了一些新鲜的春笋。
他将春笋放到宋瓷碗里,与她说:“翡姐,听宋瓷说你喜欢腊肉炒春笋,来,尝尝。”
腊肉炒春笋是宋瓷特别喜欢吃的一道菜,她看着自己碗里的春笋,再看看宋翡碗里的香椿菜,顿时就想笑。
但她不敢。
宋瓷坐在宋翡身边,能感受到宋翡体内那压抑的怒火。宋瓷觉得有些不妙,总觉得韩湛要遭报应。
一个是姐姐,一个是老公,她哪个都得罪不起,就谁也不帮,只低头吃自己的。
吃了饭,宋瓷就以要制药为借口,早早地溜了。
继续待下去,肯定会被宋翡找借口带走,然后被宋翡一顿教训。
宋瓷离开后,莫随心便带着韩湛逛了逛莫家。他带韩湛去参观了药田,去参观了制药坊,去慎思楼为他介绍了莫莲生老祖宗的生平往事。
从慎思楼出来,韩湛特意朝那逐日箭望了一眼。
韩湛低头睨着莫随心,他说:“我家夫人,之前在电话中与我讲过这把弓箭的故事。这就是那把逐日箭吗?”
莫随心笑了起来,“是!”
莫随心见韩湛对那把弓的兴趣很浓,便邀请他去高台上,走近了仔细地看。“韩先生,你随我来。”
韩湛便跟在莫随心身后,登上了那石台。
春日下,逐日箭通体发红,像是鲜血般妖艳,显得邪气。
韩湛曾在查询南宫仙的文献资料时,看到过文献中那些专家对这把逐日箭画的图。资料上的逐日箭,虽也颇具气势,但看上去更显得阴美,一看就是女子的武器。
可真正的逐日箭,却只是一把简简单单的弓箭,它简单到上面没有任何装饰物,就只有南宫仙三个字。
近距离打量着这把弓箭,韩湛心里忽然生出了一丝丝的痛觉。
他问莫随心:“我能,摸一摸这把箭吗?”
“当然可以。”
这些年里,不知道多少人摸过这把剑。
这把剑看上去邪乎,其实并没有邪性,摸一摸,不碍事。
得到了莫家主的允许,韩湛盯着那把弓又看了片刻,才抬起他残缺的右手,将拇指轻轻地按在‘南宫仙’三个字上面。
一接触到逐日箭,韩湛心脏就猛地抽痛起来。
他眉头一皱,猛地把手抽了回来。
“怎么了?”莫随心吃了一惊。
韩湛没有表现出异样来,他说:“这触感,竟然这么光滑,这根本就不像是一把古武器,没有一点旧的痕迹。”
莫随心点点头,说:“这把弓,在这里日晒雨淋了六百年,始终都崭新光鲜,也是神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