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大纛之下,须卜骨都候带着十数名穿着铁甲亲卫,立马在前。
“薄格西图这个蠢货,用骑射拖延住黄巾军进军不就行了?非要自寻死路!”
须卜骨都候面色铁青,牵引着战马左右走动,愤声骂道。
“这永安城的黄巾军到底要做些什么?这些汉人的脑子里面到底想的什么?”
明明只要拖延到天黑,薄格西图这个蠢货却做了这些画蛇添足的蠢事。
太阳离完全落山还有些时间,须卜骨都候看着正在快速行军而来的黄巾军,脸色无比的难堪。
现在黄巾军离汉军营垒只有三里的距离,须卜骨都候知道,他现在已经没有办法阻止黄巾军和汉军会合。
……
汉军营垒中,张懿站在高台之上观察着营垒周围的匈奴胡骑。
一道道号令从高台之上发出,来来往往的传令兵在高台下急速的走动着,传递着张懿下达的军令。
匈奴人之前调动了大量的骑兵退游走,而后汉军营垒的压力也转小了一点。
但是随之而来的便是更为猛烈的进攻,仿佛匈奴人的背后有一条无形的鞭子在驱赶着他们一样。
“使君,你看南方!”
高台之上一名汉军将校发现了南方突然闪现出来的土黄色旌旗,略有些惊慌的开口道。
不过不需要他提醒,张懿一直观察着战场的局势,他早就先其他人一步发现了南方出现的黄巾军旌旗。
张懿双目微眯,之前他隐隐约约就猜测到了南方可能发生的变化,但是在他看来黄巾军确实没有任何的理由来帮助汉军。
“无需理会,眼前匈奴人还未驱逐,永安城的’蛾贼’目的不明,我们现在所做的只需要坚守营垒即可。”
“诺。”
一众汉军将校皆是应诺。
张懿很好的掩饰了自己脸上的愁容,前来狼后来虎,南匈奴虽然有两万多骑,但是对汉军的威胁绝对没有黄巾军大。
而且他也看到了黄巾军中许安那杆土黄色的大纛旗。
在此前晋阳之战的时候,他就见过许安的大纛旗,当时晋阳城下那支士气无比高昂的黄巾军至今被张懿铭记在心。
张懿作为并州刺史,和南匈奴部还有北方的游牧民族经常打交道,他见识那些以勇武敢战著称的游牧部族,也见识过那些凶悍的马贼,山匪。
但许安麾下的黄巾军绝对是张懿至今遇到最强的敌人,给张懿留下最深刻的印象除了善战以外,就是悍不畏死。
“许安到底什么时候到了永安城…”
张懿双手紧紧的握着高台上的栏杆,喃喃自语道。
“莫非……”
张懿目光闪烁,他想到了一个可怕的事情。
“莫非,黄巾军已经洞察了汉军即将对河东郡发起的攻势?”
张懿越想越是心惊,许安这次来到永安城,根本就没有一点风声传来,绝对是早有预谋,有所图谋。
不管张懿如何做想,匈奴人也因为黄巾军逐渐向汉军营垒靠拢,而逐渐加大了对汉军营垒的攻击强度。
这更是让张懿压力倍增,只能将心神移转开来,先专心应对营垒外的匈奴胡骑。
须卜骨都候又派出了大量的游骑对黄巾军的军阵进行骚扰,但此时却已经无法阻止黄巾军的进军了。
黄巾军离汉军实在是太过于近了,只是刚过了一刻钟,黄巾军又前进了近两里。
太阳正在西落,许安也略微有些急躁,此时黄巾军离汉军营垒终于只有四五百米的距离了。
许安策马在阵中,再次仔细观察了一下四周的敌情,叫来了吕布等将。
“奉先,等会我让武卒营配合,你和公明两人领所有的骑兵,向汉军营垒靠拢,只要你将这封帛书射进汉军的营垒之中就可以了。”
“我会命黄天使者前去接应你们。”
“诺。”
吕布毫不犹豫的拱手应诺。
“请主公放心。”
许安又嘱咐道:“万事小心,汉军此时不知我军意图,别被流矢射中。”
“诺。”
吕布再度应诺,向许安禀报了一声后,这才勒马转身召集一众黄巾军的骑兵。
“咻————”
尖啸声陡然响起,直冲云霄。
停滞了些许的黄巾军军阵再度起了变化,两阵各由四百名黄巾军武卒组成的军阵快步上前,随后数屯的步弓手也是紧随其后。
弓弩弦声大作,黄巾军再度进军。
随后吕布、徐晃两将领着大量的黄巾军骑兵从两阵黄巾军武卒的军阵之间快速掠出。
组成黄巾军骑兵锋矢的正是许安麾下仅存的具装甲骑。
有了这些具装甲骑,那些本来就没有多少抵抗决心的匈奴胡骑,瞬间作了鸟兽散。
不过匈奴胡骑自然不会甘心,就这样轻易地放过黄巾军的骑兵,所以他们很多都徘徊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