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锐的哨音在林间此起彼伏,大量的黄巾军伏兵从密林之中跃出。
须臾之间,黄巾军的军卒离汉军结成的军阵不过三十步!
“咻”
哨音响起,那些戴着凶恶面甲的黄天使者齐齐止步。
“举弩!”
在各自上官的喝令声中,举起了手中的弩机。
“放!”
密集的弩箭向着官道上汉军匆匆结成的军阵攒射而去。
弩箭盯在曲缘盾上,发出了“笃”“笃”的闷响声。
但曲缘盾毕竟不是塔盾,可以遮蔽全身,组成盾阵,面对箭矢的防护只是一小部分,弩箭依旧可以透过汉军军阵中曲缘盾的缝隙射入了阵中。
汉军的军阵之中,在黄巾军一轮箭雨直辖,可避免的倒下了十数人,严密的军阵也出现了数处缺口。
“杀!”
弩箭只齐射了一轮,黄天使者便抛弃了手中的弩机,向着汉军的军阵直冲而来。
三十步的距离,转瞬便至。
披挂着重甲的黄天使者如同从山顶滚落而下的山石一般,带着无与伦比的冲击力,猛然撞入了汉军的军阵之中。
仅仅是一瞬间,汉军的军阵便已经支离破碎。
血肉之躯怎么敌得过锋利的兵刃,甚至于他们手中的长戟,都难以刺穿黄天使者的盔甲。
大量的黄天使者冲入汉军的军阵,锋利的环首刀每一次挥舞必将带起一阵血雨。
这些汉军都在行军的路上,只有普通的军士穿着轻便的革甲,扛着长戟。
而那些战阵之上穿戴着铁甲的军官,锐士在行军的路上却并不会穿戴盔甲,只是在腰间配了一把环首刀,或者汉剑,那些沉重的甲胄,兵刃都是由民夫和牲畜来搬运。
不然只是行军,那些沉重的盔甲就会急剧消耗他们的体力,抵达目的地时早就是精疲力竭,根本无法作战。
冷兵器作战,需要保存充足的体力,在行军的路途中,他们需要尽量节省行军中的体力以保证在肉搏战中有足够的体力。
一般行军中,盔甲由牲畜或是民夫驮着,甚至一些精锐重步兵还有代步的马匹,就是俗称的骑马步兵,即骑马行军到达指定位置后下马穿甲列阵作战。
许安虽然是带领了黄巾军主力北上,但也没有这么快的速度抵达采桑津。
所以他现在麾下的伏击汉军的部曲,只有一千一百名黄巾军骑兵,还有五百名黄天使者,和他的两百名亲卫,再算上徐晃等人亲卫队,总人数堪堪过了两千之数。
而其中这五百多名黄天使者,就是骑乘着许安在上党郡中收拢的代步马匹,一路疾驰过来的。
而许安等人在行军的路上,大部分沉重一些的东西也同样是由驮马来背负。
一方甲坚利刃,一方衣甲不全。
而那些汉军中武艺出众,训练有素的军卒、军官甚至手中只握着一把环首刀。
环首刀又如何能斩破那厚重的甲胄?
失去了甲胄,塔盾的遮蔽,汉军的军阵在黄天使者的冲击下,几乎是瞬间崩溃。
而另一阵的汉军更是不妙,黄巾军的骑兵只一轮投掷,便在汉军的军阵之中带起了一片血雨和哀嚎声。
而汉军军阵也在此时露出的缝隙,徐晃拉动马缰,座下骅骝马长嘶一声,后足蹬地,竟然猛地一下从汉军的军阵上空跃了出去。
根本没有给阵中的汉军留下反应的时间,骅骝马重重的落下,一名汉军队率躲避不及,被骅骝踩在了蹄下。
巨大的冲击力直接将他的胸腔踏的粉碎,鲜血从他的胸腔和口鼻中涌了出来,他眼中的神采正在飞速的消散。
徐晃长斧一记横扫,阵四中数名汉军纷纷摔翻在地。
“咻”
尖鸣声响起。
吕布看向徐晃所在位置,官道上那处百人的汉军军阵,已经被徐晃带领的黄巾军骑兵凿穿。
此时整个官道上,已经乱成了一锅粥,哭嚎声,喊杀声,嘶喊声汇聚成一片,红黄两色的军卒的纠葛在了一起。
郝萌面露惊恐,扯过吕布的马缰,说道:“奉先,西南面没有伏兵,趁现在蛾贼还未合围,先逃吧!”щщщ.щènxuè1Θm
吕布拉过缰绳,一口回绝道:“不行,高顺他们都在阵中,这种情况我们怎么能先走!”
“取我戟来!”
吕布转头看向成廉大声喝道。
“奉先!”郝萌还想再劝。
吕布面色一变,怒声喝道:“我说!取我戟来!”
成廉匆忙从一旁的驮马马鞍上取过了吕布的铁戟,将其交到了吕布的手中。
这铁戟与一般的军卒手中握持的长戟不同,长度足有一丈三尺,连戟杆都是铁制。
郝萌眼见吕布动怒,也是不敢再劝。
吕布一提马缰,跨下战马一声长嘶,前足抬起,后足蹬地。
“驾!”
吕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