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
低沉的号角声在汉军阵中响起,苍凉的号音慢慢飞向天边,也越过了正在山道上苦战的两军士卒头顶。
汉军阵中,一面的火红的大纛向前疾驰而去。
卢植左手扶鞍,右手持槊,策动着胯下的白马停在了正待的出击的汉军锐士军阵之前。
汉军锐士军阵之前,最后一曲汉军已经列阵完毕。
“前进!”
汉军军候拔出腰间的环首刀,站在军阵的右侧,大声的喝令道。
五百名汉军缓步向前,他们将要接替正在山道处鏖战的汉军士卒,为后续汉军锐士的突击提供掩护。щènxuè1Θm
身形魁梧的汉军力士推动着攻城车排在最前。
卢植牵引着白马,飞驰在汉军的锐士的阵前,山风呼啸,吹动了卢植身上绛红色的战袍。
“高都城已经陷落,如今蛾贼已入上党郡!”
卢植声若洪钟,他说的话清晰的传入了正准备出击的五百名汉军锐士的耳中。
“如今国家危难,四方胡虏,各地叛贼蜂拥而起,正是我辈报国之日!”
卢植长槊高举,槊尖直刺苍穹,怒喝道:“斩杀贼酋,告我天子!”
一阵昂扬的战鼓声响起,这是汉军锐士进攻的信号!
“斩杀贼酋,告我天子!”
“斩杀贼酋,告我天子!”
“斩杀贼酋,告我天子!”
一众汉军锐士皆是群情激愤,他们大声的重复卢植的军令,目光坚决迈步向着山道而去。
看着身旁的勇往直前的这些士卒,卢植的眼眶微微有些泛红,他长叹一声。
如今汉帝国的内部有着无数的蛀虫,正在慢慢侵蚀着她的生命,在外有无数的强敌虎视眈眈,想要将其撕碎。
这些军士他们却长久的留在边郡之地,用身躯铸成长城,守护着汉帝国的安全。
数百年来,他们为大汉击退了一个又一个强敌,直至如今,他们仍旧愿意为了他们的国家而战,为他们的天子而战。
“有进无退!!!”
汉军锐士的军候高举着手中的长戟,他行走在军阵的最前方,声嘶力竭的大声喊道。
“有死无生!!!”
汉军锐士齐声回应,大步向前。
卢植没有移动,他火红的大纛就立了八尺山下汉军的阵前。
八尺山上,黄旗攒动,无数军士来来往往,汉军即将发起突击。
阎忠面色凝重,八尺山的山道上,大量的黄巾军正顺着山道驰援青石岭和安山。
青石岭黄巾军营寨。
左校的旌旗就立在阵地的最前沿。
汉军的攻击强度猛然加剧,虽有八尺山的援军助战,但是左校此时还是颇显狼狈。
这一次汉军攻击投入的攻城车比之以往还要多出数倍,数处寨墙相继被攻破,汉军正前赴后继的向寨墙内涌来。
而且此番汉军并没有如之前一般接替进攻,而是死战不退,到现在还在向前进军,彷佛和打了鸡血一般。
寨墙旁此时已是血流成河,双方军卒的尸体堆叠在了一起。
双方的军阵厮杀在一起,谁也不肯退后一步。
一名黄巾军的军士刚刚将长矛捅入身前汉军的脖颈处,随即又被另一名汉军的军卒用长戟戳穿了单薄的身躯。
前阵的汉军此时已经杀红了眼,他们喉中发出野兽般的低吼,疯狂的向前推进。
而黄巾军的阵线正一步一步被汉军击退,越来越多的汉军涌入了寨墙之后。
若不是左校拼死抵挡,青石岭上的黄巾军几乎数次接近了溃败的边缘。
左校身上的盔甲上有数处刀痕,所幸除了外面的铁甲外,他还在内里加了一层革甲,不至于伤及躯体。
但奋战至此,左校的体力也是被剧烈的消耗了,左校靠在军帐旁,气喘吁吁的怒骂道:“他娘的,这些贼鸟,为何杀之不绝!”
“呜”
就在此时,低沉的号角声突然在寨墙处响起。
左校面色大变,前方的黄巾军军阵突然出现了一阵骚乱,甚至还有军士丢下了兵刃向后逃去。
“给我拦住他们,胆敢逃跑者,杀无赦!”
左校怒吼着下达了军令。
青石岭的营寨一共修筑了五道防线,之前的四道防线都被汉军一一破除,如今这已算是最后一道了。
左校的身后只有些许的拒马和栅栏,若是军阵溃败,整个青石岭的营寨肯定是保不住了。
左校的亲兵涌上前去,堵住了逃亡的军卒的退路,想要将其一个个当场斩杀。
只是眼前出现的一幕,让他们停下了前进的脚步。
披坚持锐的汉军锐士跃入战阵之中,那些手握着长矛,戟戈的黄巾军军士根本抵挡不住。
他们手上的兵刃,甚至连汉军锐士的甲胄都无法刺穿!
汉军的锐士如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