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评等人作乱这一事实,而是这种被蒙在鼓里、百思不得其解的感觉。
慕容评等人袭杀封氏之后,并没有再继续进犯大棘城,而是引众向东奔去。这又让慕容皝既惊且疑,怀疑他们与辽东的慕容仁有了勾结,因此不敢放手追击,一方面急派使者将布防在外的大军紧急召回,一方面则就是寻究这件事当中的秘密。
动乱发生的第一时间,慕容皝便即刻命人前往抓捕在家休养的慕容翰。他对慕容翰的忌惮可以说是渗入到了骨子里,可以说慕容部当下这种分裂局面,其中半数都是因为慕容翰的存在才造成的。
甚至就连慕容皝自己都不得不承认,慕容翰这个庶兄文韬武略俱都不逊自己,甚至还隐有超越。也正因为这一点,父亲慕容廆在世时对这个儿子是发自肺腑的喜爱与重视,如果不是因为慕容翰母族卑贱,加上嫡庶有别、那些晋人臣属们支持慕容皝,嗣位归谁还未可知。
因为慕容翰的才能出众,所以父亲慕容廆在世时,将相当一部分族权都分发诸子、由他们各自历练。正因为这一点,慕容皝继嗣时,这些嫡庶兄弟们才有作乱的实力。
所以一旦发生内乱,慕容皝首先便对慕容翰起了疑心,要在第一时间将之控制起来,心内才觉安稳。
除此之外,慕容皝又派人去请他的叔父慕容运。慕容运这个人平素非常低调,尤其慕容廆在世时更可以说是谦恭忍让,也正因此,其人在族中拥有不低的声望。
慕容评等几人底细如何,慕容皝是很清楚,他们能够在不惊动自己的情况下集结这么多的族众发难,因此慕容皝怀疑这当中极有可有有慕容运的助推。
很快,前往抓捕慕容翰的人便返回,并顺利带回了慕容翰。不过慕容运眼下却不在大棘城,而是在自己的领地中,因此还未到来。
“奴儿几人作乱,破虏知是不知?”
待到慕容翰行至殿上,慕容皝便直接发问道,丝毫不掩饰他对慕容翰的猜忌。
慕容翰闻言后便点点头道:“阿奴行事之前,便来访问于臣,臣……”
“狗贼,你背弃家门部众,我尚能容你!今日于先父所筑殿上,你又为此大罪,还有何面目立此殿中!”
慕容皝听到这话,更加怒不可遏,直接从席中一跃而起,抽出手中佩刀气势汹汹行下来,似乎即刻就要拔刀斩杀慕容翰。
另一侧慕容霸眼见此幕,仍存稚气的脸上已是惊恐交加,下意识想要开口发声,不过很快便意识到如此不妥,毋须旁人提醒便乖乖闭上了嘴巴。
慕容翰面对步步逼近的慕容皝,脸上也流露出些许局促之色,仓皇下拜叩首道:“幸得大王包庇,臣才有生归宗门荣幸,岂敢再存伙同罪恶歹念。阿奴前来见我,言是忿念难消,封抽等罪徒丧师辱国,幸蒙大王恤念旧情,不以此罪严惩,贼子却仍不知痛悟,恃此恩宠行凶,侵吞郊野诸多产业,使我卒众流于饥寒,因是不能容忍。臣力劝相忍,更加不敢涉入此中……”
殿上其余诸人听到这话,脸色一时间也都变得精彩起来。慕容翰这话中透露出来的意思,无非是在说慕容评等人眼见封氏家门殷实,因妒生恨而行凶,主要意图还是为了夺取封氏的丰厚产业。
慕容皝闻言后,脸上也流露出几分纠结,心内同样变得为难起来。慕容翰这么一说,便将这一次作乱转为了资财利益的争夺,名义上虽然罪过变小了,但实际上又指向了如今慕容部当中一个深层的矛盾,那就是本族人与晋民流人的矛盾。
晋民天性擅长耕织,这是鲜卑人的短板。因此在没有劫掠为补的情况下,普通鲜卑族人生活较之晋人还要贫苦几分,难免因此积怨。
慕容皝秉承父教,甚至部族若想获得更大生存空间,晋民流人这股力量是必须要引用的,而本部族人的诉求也不能忽略。所以父子相继,俱都努力弥合淡化这种矛盾。
部族势大的时候,通过对外作战掳掠可以获得大量外补,这方面的冲突还不大,而且晋人安守耕织,也根本没有与胡人悍卒相抗的力量。
可是随着近年来活动空间逐渐被压缩,已经很少能够通过外掠获得补充,这方面的矛盾便加深起来,多数鲜卑族人都恼恨晋人侵犯他们的生存资源。
眼下殿上多有晋人臣属,这种话题实在不好深入讨论,因此慕容皝便恨恨道:“即便封氏有罪,自有典章法度制裁,岂能容尔等滥作死刑!你虽然无涉此中,但也包庇难免,来人,将此罪徒押送牢狱,待到拿下出逃几人,一同论罪!”
待到慕容翰被押送下去之后,慕容皝才又派人出城收拾残局,并且向群臣表态一定会深究严惩罪徒,绝不会纵容此风滋长,并且吩咐这些人将家众召入城内,派兵严密保护起来。
待到安排完了这些,慕容皝才又脸色铁青的率众来到收押慕容翰的牢狱中,屏退其余卒众,这才沉声道:“实情道来吧。”
他这几个兄弟底细如何,慕容皝又怎么会不清楚,贪财是有,但绝不止于为了封氏资产就突然变得这么有胆量。而且若仅仅只是这么浅显的原因,慕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