筒嘶吼了半曲《上海滩》,仍然中气十足。
“这哪儿来的老爷们儿?四十多岁了还这么能作,又唱又跳,千杯不倒。”
“一听口音就是北边的汉子,据说他们喝酒都用碗,哪像咱这么斯文?”
“老唐,你被灌得最多,没事吧?”
两人齐齐朝唐献北望去。
只见后者仰靠在沙发上,单手揉捏太阳穴,另一只手摆了摆,示意无碍。
他现在一句话都不想说,可这场子一时半会儿又散不了,实在心烦。
但再烦,也不能走——
这就是成年人的世界,没有任性离场、说走就走的权利,连崩溃都只能悄无声息。
“哥,喝杯酒吧?”一双纤纤素手捧着高脚杯,语调温柔,笑容甜美。
是跪在地上开酒的服务员,此刻又跪着为唐献北亲手送上佳酿。
两个同事突然噤声,彼此交换了一个好奇探究的眼神,静观唐献北的反应。
这是一个信号。
但凡唐献北接过这杯红酒,就说明他接受了这个女人的示好,相当于接受了这个女人,同时也意味着他们可以接受其他女人。
应酬场合,为首那人的所作所为就是最明显不过的风向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