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盐城到潼门,急行军只需区区五天就能抵达,按理说,梁启所率援军早就应该到了。”舞媚秀眉紧锁,幽幽说道。
“是啊!早就应该到了!”宗政广孝苦笑,叹道:“梁将军早在七天之前就已经从盐城出发,可到现在,仍在路上,我曾几次派人催促,但梁将军总有理由,要么物资繁重行军缓慢,要么就是天降大雨不利行军等等千奇百怪的借口。可以理解,梁家想保存手中那十个兵团,不愿意过早来潼门与宁国交战。”
“败类!”舞媚满面冰霜,咬紧牙关,低声斥骂。“若无援军,潼门必失,宗政将军也应早做打算。”
宗政广孝摇了摇头,苦笑不语。
潼门的行馆很简陋,简简单单的一个院子,左右各一间厢房,正房是栋二层的小木楼。
唐寅分得的房间就在舞媚的隔壁。
这是他第一次接触昊天帝国的居室,感觉即熟悉又陌生,房间里一张床、一张桌子、一个柜子、四把椅子,再无其它,若是挪到现代,只能用家徒四壁来形容。好在唐寅平时的生活就很简单随意,谈不上适应或是不适应,此时他也是真的累了,一头倒在床上,连衣服都懒着脱掉,准备先睡上一觉。
他眼睛刚闭上,就听门外有人敲门。
“请进!”唐寅皱着眉头说道。
房门打开,邱真和一名四十多岁的中年人走了近来。
唐寅面带疑惑地看着邱真,无声询问。
邱真一笑,说道:“这位是宗政将军找来的大夫。”
“哦!”唐寅了然地点下头,对大夫说道:“我只受些小伤,没有大碍。”
中年大夫好象没有听到他的话,拉着一把椅子,坐在床边,看眼唐寅的肋下,说道:“将军不能大意,小伤如果不及时处理也会变成致命的大伤,而且,我看唐将军所受的并不象是小伤啊!”他边说着话,边解开唐寅系于腰间的布条。
唐寅独来独往惯了,不习惯与人有肢体接触,那会让他产生不安全感。
中年大夫的手刚碰到布条,他眼中精光顿现,嘭的一声将大夫的手腕扣住,面沉似水,冷冷瞪着对方。
他本身的力气就不小,现在又具备灵气修为,手掌的握力极大,中年大夫被他抓的痛叫一声,五官扭曲,在椅子上坐立不住,身子连晃,险些滑落到地。
旁边的邱真吓了一跳,急忙拉住唐寅的胳膊,讪笑着说道:“唐大哥,大夫没有恶意,只是帮你看看伤口,再说,外面几十万的宁军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开始攻城,你若不养好身体,在战斗中恐怕会束手束脚啊!”
听闻邱真的话,唐寅想了片刻,这才慢慢把手松开。
他两手枕于脑后,闭着眼睛说道:“大夫,你看吧!”
唐寅虽然倔强,但也不是个听不进去劝告的人,只是看对方有没有被他接受,邱真是他在这个世界第一个紧密接触的人,而且邱真真心实意的对他他也能感觉得到,即使嘴上没说但在心里他已经渐渐接纳了邱真。
中年大夫脸色难看,甩了甩又痛又麻的手腕,低头一瞧,好嘛,两只手腕青了一圈,象是带了两只手镯。
若是换成旁人,他早就翻脸了,但唐寅是宗政广孝看重的人,又是舞媚身边的‘近臣’,他不敢得罪,只能强压怒火帮他疗伤。
在唐寅眼中,他肋下的两处伤口不算什么,实在不行,他也可以耗费自身的灵气来治疗,可在旁人看来,这两处伤口简直都是致命伤。
战争上,枪、矛一类的武器比刀、剑可怕之处就在于伤人后不易愈合,一旦被刺中,留下的就是个血窟窿,时常能造成受伤者流血过多身亡,而唐寅这两处伤口皆是又深又大,但奇怪的是血却奇迹般的止住了。
中年大夫边帮他上药边啧啧称奇,他并不知道唐寅是暗之修灵者,只觉得他的身体异于常人。
不管中年大夫的医术如何,但他在伤口处所上的药效果不错,让唐寅觉得舒服了许多,伤口不再火辣辣的疼痛,反有股清凉之感。
等中年大夫把伤口处理完,重新包扎妥当,唐寅点头道谢,白净俊俏的脸上带着浓浓的笑意,与刚才凶神恶煞般的样子判若两人。
中年大夫暗叹口气,说道:“唐将军所受之伤不轻,半个月内最好不要妄动,否则伤势恶化,即使神医诊治也无妙手回春之力了!”
“多谢先生劝告,我记下了。”唐寅嘴上答应的好,却是有听没有往心里去。
“唐将军,我先告辞!”
“先生慢走。”
等中年医生离开之后,邱真面带凝重地站在床边,看着唐寅,也不说话。
见状,唐寅笑了,摆摆手,说道:“找把椅子坐吧,别象木头桩子似的杵在我旁边。”
唐寅很少说俏皮话,但现在邱真可没心思开玩笑。
他幽幽说道:“大夫说你的伤很重。”
唐寅满不在乎地说道:“大夫最拿手的本事就是夸大其词。”
邱真敲敲额头,低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