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下午三点,秦广林端了两碗泡面,把红烧牛肉交给何妨,自己吃老坛酸菜,吸溜吸溜吃碗面再喝两口汤后,他满足地放下面桶,“还是泡面吃起来香。”
“嗯,偶尔吃一次会很好吃。”何妨答。
秦广林没再说话,扭头朝向窗外,透过服务区的玻璃窗子看着那尊金光闪闪的佛像,端坐在六牙白象背上的普贤菩萨慈眉善目,在下午三点的阳光照耀下,绚烂的有些晃眼。
伸手在额头上遮了遮,他终于忍不住开口:“你不是说拜完这个之后,要好好谈谈吗?”
何妨擦了擦嘴,拿起旁边的水杯喝一口,望望四周道:“这里不方便,出去走走吧。”
“好。”
两人收拾好东西出了服务区,随意散着步,谁都没有先开口,似是在思量怎么说,怎么问——他们之间没有任何问题,只有这个不算问题的问题,却也是最重要最难说出口的秘密。
上次吵架一时冲动差点完完全全袒露出来,却因为太过奇幻,太骇人听闻,反而激怒了秦广林,让他认为她在把他当傻子骗。
现在总算相信她了吧?
一直行到金顶边缘,无前路可走,两人才终于停下脚步。
白云皑皑。
立于山顶,自然会有一种心胸开阔之感,何妨迎着清风,伸手撑住围栏,看着山间云雾翻滚,深吸了一口气,侧头看看秦广林下意识的伸手动作,笑道:“怕我跳出去?”
秦广林摇头笑了笑,“怕你忽然飞走了。”
早先发现那一堆安眠药的时候,就猜测过她很可能有轻微抑郁之类的,不能不防。
刚结婚的老婆忽然飞了,找谁说理去?
何妨抿嘴,抬眼望一圈四周,没有看到其他人在附近,问道:“那天你说你都知道了,先说说,你都知道什么了?”
“我知道的可多了……去那边亭子里坐吧,总不能在这儿站着。”秦广林伸手指指不远处的亭子。
“不,就在这里。”
“好吧……”
秦广林立到何妨一旁,侧头看着她,思量了一下,笑道:“我知道你不是一般人。”
“哪里不一般?”
“关于我的一切就不提了。孙文的事,你早就知道。”
“嗯。”
“肖宇他们两个,你也一点不意外。”
“是。”
“算卦算不出向小园一家三口会在半夜煤气中毒。”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何妨没有否认。
“那天晚上,我就在楼道里。”
“还有呢?就这些?”
“当然不止。”
秦广林摇头,看一眼不远处飘渺的云雾,叹道:“其他那些琐碎小事就不提了……”
他回手把背包从肩上摘下来,在里面摸索一会儿,掏出两个陈旧的木牌,朝何妨晃了晃,“记得它吗?”
何妨陷入沉默,接过来把玩片刻,看着上面已经褪色的字迹,开口道:“没想到你能把它找出来。”
“我去了三次。”
“另一块呢?”她把秦广林手里那块接过来看看,“早点毕业?”
“你不是说等你一个眼神我就知道你在想什么的时候,就算毕业了吗?”
“……”
“……”
山间的微风徐徐吹来,摇动二人衣角,何妨目光从木牌移到秦广林脸上,他在阳光下泛着笑容,眼神柔和地看着自己。
“不提那些了。”秦广林舒了口气,“秦安雅,这是我们女儿的名字,对吧?”
“……是。”
“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先说说你的结论。”
何妨倚在栏杆上,朝他歪歪头道:“我看你把你老婆想成了什么样的妖魔鬼怪。”
“我的结论……”
秦广林转头看看四周,再次确定只有他跟何妨两个人,才道:“知过去,晓未来,还带着一身好厨艺,把家里也打理得井井有条,稿费那么多还坚持做老师,巨款说捐就捐,慈悲心肠是我见过第一好的……”
“停,不要吹彩虹屁了,直接说。”
“你四成是个妖精,修炼千年的蛇精或者田螺精来找我报恩的。”秦广林笃定道。
何妨愣了愣,想笑又生生忍住,轻咳一声,好奇道:“另外六成呢?”
“仙家附体,就那个什么狐黄白柳灰……不过我找人问过,这个东西没那么神,但你是妖精的话前面吃药什么的也没办法解释。”
秦广林苦恼,处处都有迹象,但又互相矛盾,没有决定性证据,最大的杀招也只能证明她不是常人,真的知晓未来。
难道外星人?还是特异功能?
“……”何妨强忍着笑意,朝他挥了挥手,“你让开点,我现出本体你就知道我是什么变的了。”
?!
秦广林呼吸急促起来,下意识退后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