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立恩今天的工作内容分外充实。他中午需要去宁远国际机场接机,然后和有关工作人员一起把从云鹤运来的病毒样本送到宁远医学院的病毒研究所里去。
昨天晚上,沈轻眉很快就打了个电话回来。电话里她非常直截了当的表示航线已经安排完毕,机组和地面机务正在迅速准备飞行计划。
随后,沈轻眉很隐晦的询问了一下孙立恩之前给她的那个号码是怎么来的。
当然,对此一无所知的孙立恩对沈轻眉的询问自然无从答起,但这并不影响他对这次的运输计划产生了一个全新的认识。
对于病毒的研究,似乎已经开始被列为了优先度极高的项目。几乎所有部门,都开始在各种力所能及的地方上,对相关项目亮起了绿灯。
亮绿灯是个很主观上的感受。孙立恩自己并没有明确证据可以证明这一点。但……沈轻眉都觉着很了不得,那大概就是真的很了不得吧?
早上八点来到办公室,孙立恩先请来了布鲁恩和帕斯卡尔博士。然后询问了一下两人对于克伦娜所需要的“信件”的看法。
“这封信吧……你写不一定能有好效果。”和明确表示“我什么都不知道”的布鲁恩不同,帕斯卡尔博士在听到这个消息之后思考了片刻,然后提出了反对意见,“如果是来自于美国的西方主要盟友国家的专家建议,他们或许只是看一眼就把信扔掉而已。但中国专家提出相关建议,这帮人可能会更来劲。”
“更来劲是指?”孙立恩隐约觉着这个“更来劲”不是什么好话。
“比如直接驳回,然后指责这位女士和美国的对手有不可告人的交易。”帕斯卡尔博士摊了摊手,“相信我,这种事情他们干得出来。”
“那有没有什么解决方案呢?”孙立恩并不打算马上放弃,他其实还是想为这位可怜的女士做点什么的。尽管对美国武装力量成员并没有什么好感,但看在当年非洲的那位伊维拉女士的份上,他还是打算稍微努力一下。
“我建议你直接给nature或者cell的编委会写信。”帕斯卡尔博士沉默了几秒钟后说道,“不要对这个情况作出任何的直接评价,只要把患者的病例和所有的检查结果送过去就行。”他看着孙立恩道,“你在cell和nature编委会里多少算是有点名气的,而这个病例又这么明确。他们也许会考虑一下,一起写信给va施压。”
“唔……这倒是个办法。”孙立恩想了想,然后无奈道,“就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为这么一个病人,搭上自己所有的社会资源和学术资源可能有些不合适。她甚至还不是你的病人。”布鲁恩嘟囔道,“她的遭遇令人同情,但你也必须承认,这里面有一部分是她咎由自取。”
对这个看法,孙立恩自己并不同意,“你知道在抗战时期,我们的队伍抓到了日军俘虏之后是怎么处理的么?”
“额,用最仁慈的方式处决他们?”布鲁恩猜测道,“我知道陆战队有很多人就是这么干的。”
孙立恩摇了摇头,“那不是我们的风格。这些士兵是入侵我们国家的侵略者,但他们自己也是****的受害者。我们的前辈们对这个问题看的很清楚——他们选择善待这些俘虏,并且对他们进行反战教育。六千多名俘虏中,有接近1500人最后选择参加到了我们的队伍里……这不就是个很好的例子么?”
“入侵别国,不是这些士兵能够决定的事情。他们需要为自己在战争期间所犯下的罪行负责。但入侵的罪名,应该由决定入侵的人承担。”孙立恩认真道,“我们能做的,就是揭露美帝国主义的罪行,并且让全世界都知道,除了当地人民以外,就连美军士兵自己也是帝国主义行径的受害者。”
布鲁恩为孙立恩的发言热情鼓掌了五秒钟,然后提醒道,“你是不是说中午要去机场来着?现在已经十点半了,再不出发的话,时间可能来不及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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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远国际机场并不算特别大。至少和首都的机场比起来,宁远国际机场的航站楼和停车区简直可以称得上是“渺小”。
但这并不影响孙立恩从停车场跑到国内到达区时气喘吁吁,上气不接下气。
在国内达到区站住了脚步,孙立恩扶着一旁的栏杆,先是泄愤似的喘了半天,然后才直起腰来,一边嘟囔着脏话一边摸出手机看起了消息。
微信里,沈轻眉的司机在五分钟前发了条消息过来,内容很简短,“飞机已经落地了,我们正在滑行。”
还好,看样子他们还没到。孙立恩直起腰来,艰难的调整好了呼吸频率,然后编辑了一条信息过去,“我已经到机场的国内到达区了,我上哪儿找你们?”
“我们停靠的是公务机停机楼。”沈总的司机答道,“就在到达楼的隔壁,大概一公里左右吧。”
孙立恩惊恐的看着这条消息,然后又左右看了看自己所在的位置,随后响亮的骂了一句脏话,“操!”
五分钟后,孙立恩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