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多分钟后,县郊一个叫“平古”的村子里。
一间新盖的三层小楼门前,地藏停稳车子,利索的蹦下去敲门。
瞅着铁质的红漆大门,我迷惑的问张星宇:“啥情况,这儿有你相好呐?”
“确实有相好的,不过不是我。”张星宇摸出一支棒棒糖,满脸享受的梭着嘴角,发出“吧唧吧唧”的动静:“老铁就是这个村的,准确的说他住对面。”
我循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一间破败到极致的小平房,墙根处长满了枯败的杂草,不点大的两扇木门靠着一把锈迹斑斑的铁锁连接,门框两边的对联也不知道是哪年贴的,早就没掉的没有颜色。
我皱了皱鼻子:“邻居?”
“嗯,不过据说这家的女主人曾和他搞过对象,后来因为彩礼问题没能在一块,但女的命苦,嫁过来没多久老公就因车祸去世,按理说本该负债累累,可谁知道小日子却越过越滋润,去年刚盖得新楼房。”张星宇又指了指我们对面崭新的小洋楼道:“法律关系上两人只是邻居,但私人感情上,呵呵..你懂得。”
“我擦,合着这老铁属老王啊。”我立时间心领神会的呲牙坏笑:“不过他们这种关系顶多算破鞋吧,老铁难不成还会把贺光影的事情告诉自己的姘头?”
“万事皆有可能。”张星宇耸了耸肩膀头道:“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权当是打发时间玩了。”
我摸了摸额头道:“胖砸,我想了一下,我留在广平的诉求就是你和我哥,现在你俩既然已经脱离危险,这边乱七八糟的破事儿咱也不用再去处理了,甭管什么贺光影、敖老狗,爱他妈咋地咋地,咱兜里有钱、卡上有票,集体出国潇洒几年得了。”
“我也是这么想的。”张星宇笑了笑道:“刚准备跟你说来着,谁知道让你抢了先,我意思是咱走归走,但肯定不能同时离开,敖辉也好、杨利民也罢,没一个是傻子,咱们一下全失踪,人不怀疑才有鬼。”
“那肯定。”我认同的点点脑袋。
“所以嘛..”张星宇捻动手指头笑道:“该唱的戏一出都不能少,好在咱有杨家寨的工地当掩护,投资了那么多,一般人不会想到你说不要就不要,我正好出来了,按照正常逻辑肯定得帮你出谋划策吧,解决这个贺光影就是我的工作,这两天咱先预热一下,如果贺光影真有问题,背后肯定还藏着一队兵马,等哪天我突然宣战,你领大部队趁乱离开,完事有迪哥和牲口给我打掩护,我紧随其后消失,等那帮家伙反应过来,咱早已经逃之夭夭,他们除了气的直跺脚,一点办法都没有。”
张星宇的这番话说的毫无破绽,我甚至都想不到任何反驳的理由,可正因为无懈可击,我却有种很莫名其妙的怪异感,那种感觉特别复杂,明明意识到哪里不对劲,可却找不到任何反驳的词汇。
“卢女士,请上车。”
我正盘算的空当,地藏将车门拽开,一个年约四十岁上下的中年妇女不情不愿的钻进车里,操着本地方言,不耐烦道:“我和老铁已经很多年不联系了,你们有什么事情快点说,待会我要接孩子放学的。”
这女人烫个短头,皮肤保养得很紧致,衣着打扮也相当的时尚,和村子里那些常年风吹日晒的农妇天壤之别,尤其是脖颈和手腕上金灿灿的链子,更像是在无声证明她的日子有多富足。
张星宇笑盈盈的开口:“据我了解,卢女士守寡已经将近十年,而你们的女儿今年十一岁,也就是说孩子是在您先生辞世之前出生的吧?”
“你什么意思?”姓卢的女人立马警惕的瞪圆眼睛。
“卢女士,都是明白人,非要我拿你女儿出生的月份说事嘛。”张星宇莞尔一笑,从怀里摸出一张银行卡,推到女人的手边:“我不知道有没有人曾来找过你,但您作为过来人肯定比谁都明白,爹亲娘亲不如钞票亲的硬道理,卡里钱不多,但足够你在县城买套房,完事平平安安把孩子供完大学。”
女人瞄了眼张星宇捏着的银行卡,眼中闪过一抹神光,但表情仍旧显得很戒备,往旁边挪动几公分屁股,咬着嘴皮道:“你们到底想干什么?老铁真的很久没联系过我了,我们上次见面都是半个月前的事情了,况且他的事情,从来也不会跟我讲。”
“半月前吗?”张星宇跟我交换一下眼神,见我点头后,接着又道:“那天你们见面都做了些什么、说了些什么?”
半月前,差不多是老铁出事的日子,当时贺光影应该刚刚才接触到我。
女人的脸颊瞬间红到脖子根,咬着银牙轻哼:“你这后生不是明知故问嘛,我们能做什么..”
“不不不,我对于限制级的画面没兴趣。”张星宇赶紧摆摆手道:“我意思是老铁当天有没有表现的比较奇怪,或者说什么话,又或者给过你什么东西,卢女士您放心,我不会白问的。”
“表现得很奇怪?”女人歪头回忆几秒钟后,摇摇脑袋道:“他这个人属闷葫芦的,平常八竿子打不出个屁,跟我见面也很少聊自己的事情,如果说奇怪,那天他好像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