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意思是敖辉可能掐着杨利民什么命脉?”
我思索一下后出声。
“也许不是他的命脉,但一定跟他有所关联。”段磊点点脑袋道:“我喜欢把所有事情都看成生意,事实也确实如此,芸芸众生的七情六欲更多就是在交易,只不过交易的方式和结果不同罢了,而杨利民按兵不动的呆在广平,对他而言本身就是桩赔本买卖,有这时间他上哪座一线二线城市,挖不出来点功勋?”
“叮铃铃..”
就在这时候,我兜里的手机突兀响起,看到是个陌生号码,我冲段磊摆摆手,按下接听键:“你好,哪位?”
“我,老杨!”听筒中传来杨利民简明扼要的自我介绍。
“诶我去,杨叔啊。”我和段磊交换一下眼神,马上笑呵呵的应承:“接到您的电话,真心有点意外,不知道有什么事情可以为您效劳。”
杨利民操着慈善长者的语气道:“听人说你喜欢喝茶,刚好我在上京的朋友寄来一些上等的花茶,你来趟我的住所吧。”
“好嘞,我马上出门。”我佯作受宠若惊的模样接茬。
挂断电话后,我搓了搓脑门子骂咧:“还真是白天不说人、晚上不谈鬼,这家伙就好像在咱身上装定位器似的,还没聊两嗓子,马上就神叨叨的开始召见我。”
“你自己操点心,别犯虎。”段磊不放心的叮嘱我:“能爬到他那个位置的,哪个不是八面玲珑七巧心,你稍微皱下眉,可能在他那儿就已经露出了马脚。”
“明白,我尽量少说多听。”我迅速点点脑袋。
“还有个事儿。”段磊接着又道:“工程基本竣工,罐头厂的设备近期也会陆续进驻,咱还是按照提前约定好的,全都落在王攀的名下吗?我感觉这小子现在恐怕没那么大价值了,就他那熊样拎出去,你觉得谁会信他是幕后大老板?”
“暂时不要,等罐头厂彻底落成再研究吧。”我摆摆手道:“说起来,我也差点忘跟你汇报了,这两天我可能会出趟门,杨晖在泰国遇上一些麻烦,杨晨被牵绊着走不开,只能我过去看看咋回事。”
“你放心走你的,家里有我盯梢。”段磊比划一个ok的手势道:“对啦,小影是怎么回事,两天没回工地,打她电话一个劲敷衍,是不是你欺负人家了?我跟你说哈臭小子,你可不能过河就拆桥,工地刚开始那会儿,要不是她和小雅帮衬,光是工期这一项咱就得不知道耽搁多久。”
我一听这话也有点懵,愕然道:“她还没回去?”
“是呗,自从那天她来参加完王麟的葬礼,就再没露过面。”段磊点点头道:“我打过电话,小雅也打过电话,说到这儿,我又得絮叨你几句,小雅虽然老实巴交,可人家姑娘不傻,爱你宠你不是天经地义,你不能总试探她底线。”
边上的董咚咚笑嘻嘻的替我打圆场:“磊哥,我都替你直迷糊,你一会儿站在影姐的角度数落我大哥,一会儿又站在我嫂子的立场训斥,究竟是站哪头的?”
“我站..”段磊磕巴一下,随即撇撇嘴:“我特娘也不知道站哪头,俩丫头都那么优秀,又都那么知冷知热,咋会瞎眼看上你大哥这头扭捏怪,妈的!你自己欠下的风流债自己琢磨咋偿还吧,再跟你多说两句,我怕自己少活岁数,走了!”
说罢,段磊双手后背,快步朝门口走去。
“咚子,你送磊哥回去,这几天没什么事情,你和壮壮、小铭就留在他身边,轮流当司机吧。”我赶忙朝董咚咚招呼:“杨广现在有点魔怔,自己都不知道该找谁下刀子,八成是想一出是一出。”
“能揍他不?”董咚咚挥舞手臂冷笑。
我笃定的打包票:“不用惯着,他要是敢跟磊哥嘚瑟,往死里捶,只要留口气,后面的事情我担着。”
“请好吧您,丫挺不出现就算了,敢特么呲牙,我绝逼把他后槽牙掰下来镶裤腰带上当挂饰。”董咚咚横声骂咧。
片刻后,我带着地藏径直朝杨利民的住处进发。
坐在车里,我冲地藏发问:“今天好像没看着贺光影那头烂蒜?”
“中午出门的,牲口跟着他呢,去了郊区的化肥厂,就是上次你差点被剁脑袋那地方。”地藏抿嘴回应:“整栋化肥厂总共十八九个人,差不多都是练家子的,但水平相当有限,我和牲口评估过,最多五分钟,把他们全部撂倒。”
“别大意,那小子的头脑不空。”我叮嘱一句:“阳谋阴谋玩的头头是道,也就是胖砸最近不在,不然我肯定以谋制谋的给丫上一课!”
“脑子空不空不好说,但我觉得他挺有病的。”地藏接着道:“那家化肥厂有俩地下车间是造枪火的,你知道这事儿不?”
见我点头后,地藏又接着道:“就在今天,他让人把设备全拆成零碎分批卖给收破烂的了,好好的一个作坊,就那么被他给败光了,贺金山要是泉下有知,估计棺材板都得被掀翻,咱虽然没搞过这方面的生意,但我觉得那玩意儿应该稳赚不赔吧?”
我意外的睁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