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崇市的路上,只有我和钱龙两人。
想比起来来时的热闹,此刻多少显得有些冷清,好在得到地藏“死而复生”的消息后,钱龙又恢复了那股子大大咧咧的虎逼状态,一路都嘚吧嘚的不停歇。
“诶朗哥,你说花爷现在算不算站在崇市食物链的顶端了?”一边开车,钱龙一边挤眉弄眼的出声。
我想了想后摇头:“不会,我哥低调且务实,一门心思的在搞钱,王者商会早几年前就比咱们先明白枪打出头鸟的道理,同样是搁社会上摸爬滚打,咱比起来人家还是太稚嫩了。”
道理这种东西,知道是一回事,能不能领悟又是一回事。
就像我从一出道起就知道做事做人不能太招摇,可现实中的年轻人又有几个能真正做到得势不猖狂。
就拿我们在鹏城近几年的所作所为来说,争的无非不就是个虚名,想要坐上“无冕之王”的位置,现在再仔细想想,“皇”如果那么容易当,王者商会当年也不会全线撤出国内。
这就是经历的宝贵之处,让人说一万句抵不过自己跌一跤。
沉寂片刻后,钱龙又闲不住的念叨:“他朗哥,这次咱们回崇市如果时间宽裕的话,我想回趟临县,好多年没回去了,也不知道我哥和我嫂子过得咋样。”
瞅着他那双稍稍有些失神的眸子,我知道这货是真想家了,咧嘴笑了笑应声:“行,到时候你回家,我把事情办完就去跟你碰面。”
“嗡嗡嗡...”
说话的功夫,我兜里的手机猛然响了起来。
扫视一眼号码,我忙不迭接起:“咋样了哥?”
“刚接到你那个兄弟。”电话那头正是陈花椒,他语调平稳道:“你兄弟绝对是个硬汉,我们刚刚接到他的时候,基本处于半昏迷状态,半米多长的铁管子直接贯穿他的大腿,可仍旧没给你掉链子,拿手铐把自己跟你说的那个叫吕哲小子牢牢栓在一起。”
“现在呢?伤口处理干净没有?”我忙不迭发问。
陈花椒笃定的保证:“放心吧,出发时候我特地带了几个技术不错的大夫,比较基础的治疗设备和药物全备的齐齐全全,我们预计后半夜差不多就能回到崇市,你呢?啥时候过来?”
“路上呢,下高速估计也到凌晨左右了。”看了眼车窗外,我沉声道:“务必把吕哲替我看好,那小子关系到我后面的重要布局。”
陈花椒利索的应声:“妥妥的,万事有我,块到崇市的时候跟我知会一声,我安排人过去接你们。”
我连忙接茬:“不用那么麻烦哥,我办点事儿就走,鹏城还有一腚眼子糟心事儿等我处理呢,真的。”
“麻烦个鸡儿,你是我弟弟,崇市是你家,回自己家不是天经地义的事儿么?再特么跟我扯虚的,别说我摆出来当哥的架子削你!”陈花椒没好气的呵斥一句:“就这么说定了,我让人提前去高速路口等你们!”
不等我再多说什么,那头直接挂断了电话。
钱龙很是八卦的吧唧嘴巴:“咱哥呀?说啥没?”
我忍俊不禁的调侃一句:“嗯,他问我,你最近是不是总装篮子,让我转告你,回崇州以后最好消停着点,别给他制造捶你的借口。”
“靠,敢情我浪的事儿都传来家乡了?”钱龙摸了摸鼻头,精神病似的碎碎念,我瞄了他一眼,
说老实话,虽说吕哲和敖辉的事情到现在还没个合适的处理方案,但因为地藏的安然无恙,加上他彻底解开心结,我们的心情也随之变得好了很多,或许也应该是我们这趟上京之行最有价值的收获。
我和钱龙有的没的一通胡侃,临近深夜十二点多左右终于驶下崇市高速。
刚从收费站里出来,一红一蓝两台非常扎眼的跑车打着双闪瞬间闯入我们的眼帘。
“卧槽,大牛670!红色的那辆是法拉利488。”钱龙降下来车窗玻璃,眯眯眼瞪圆,表情夸张的张大嘴巴,亮晶晶的哈喇子顺嘴往下淌:“俩车合起来差不多上千万,绝对属于行走的人民币。”
“瞅你那点逼出息吧,看美女都没见你那么认真过。”我笑骂一句,把车子缓缓靠边停下。
陈花椒已经安排了人来接我们,如果我还扭扭捏捏,就显得有些做作了,我琢磨着索性跟他碰个头,完事再顺嘴唠唠敖辉、吕哲的事情,他毕竟比我多吃几年社会饭,可能我无计可施的地方,他恰好经历过,能给我出一些比较有建设性的招。
钱龙仿佛没听到我说话,仍旧抻着个大长脖子,念念有词的嘟囔:“日了日了,就咱们崇市的小破路,开这俩玩意儿不怕磕地盘子啊,我打赌,买这车的骚包,脑瓜子绝对被驴给踢过。”
又扫视了他一眼,我无奈的摇了摇脑袋,这家伙是个不折不扣的“车痴”,十几岁时候,他就开始摸方向盘开黑出租,我清晰的记得如果不是因为给我爸凑住院费,他那台车根本不舍的卖。
我当时攥着他的手发誓,将来有出息了一定会还他一台大奥迪,可能时过境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