懒得听张星宇瞎叨叨,我深呼吸两口,朝他撇嘴:“来死胖砸,咱俩赛跑,输了薅鸡毛。”
“你快滚你奶奶个哨子的吧,跟我这体格子飙速度,那跟和聋子比听力有多大区别?”张星宇没好气的嘟囔一句:“你也就这段位了,顶多能特么欺负欺负我这种残障人士,操!”
“麻溜点。”我抬手在他后脑勺上裹了一巴掌,随即拔腿就跑。
“诶卧槽,别让我抓着你昂。”张星宇被我扇了个踉跄,吐口唾沫在掌心,用力搓动几下,完事骂骂咧咧朝我撵了过来。
我俩一追一逃,很快杀出去十几米远。
该说不说,即便没有张星宇刚刚那通话,我也能感觉到自己最近状态好像特别奇怪,但凡回办公室里,我就总昏昏欲睡,好像总能随时进入梦乡,可只要一出来,甭管去哪,马上又能生龙活虎。
至于到底是什么原因,我至今也没琢磨出个所以然。
沿着公园蹦跶了差不多能有十多分钟后,张星宇大汗淋漓的瘫坐在地上开始耍赖,说什么都不跑了。
我双手拖在膝盖上,呼哧带喘的打趣他:“胖砸,你这体力怕是生儿子都费劲吧,实在不行,到时候找我帮帮忙,兄弟不怕吃亏。”
“一听你吹牛逼,我就腰子疼。”张星宇斜眼瞟了瞟我,大狼狗似的“呼呼”吐着舌头:“还尼玛替我生儿子,王影和小雅你都没摆弄不明白,我就算把我媳妇推你面前,你能有啥脾气是咋地。”
听到他的话,我挺好的心情,顿时间变得有点烦躁。
“知道啥叫傻篮子不,哪壶不开你提哪壶。”撇嘴骂了他一句后,我双手背后,开始原地蛙跳。
挺长时间没运动了,冷不丁动弹一下,身体还真有点吃不消。
看我停下动作,蹲着身子抹擦汗珠,张星宇走过来,轻声道:“陈晓那头,我琢磨过了,与其让他在鹏城跟张佩和杜红旗碰头,倒不如直接给他们引羊城去,一来可以分散那俩家伙对咱们的关注,再者羊城毕竟是咱们的地盘,不管演什么戏都肯定不会露馅。”
“你看着安排吧。”我舔舐两下嘴唇上的干皮,疲惫的摆手:“小晖找我说了好几次,希望能保住陈晓的命,你尽可能善良点,别让小晖最后对你再起什么意见。”
“有意见就有意见吧,我也没辙。”张星宇苦笑着叹了口气:“我在咱家扮演的角色就是得罪人的,什么难看我得做什么,什么难听我得说什么,这是根本没办法调和的事情。”
即便我一直在刻意回避杨晖,可陈晓的命运,基本已经决定,这是我们都清楚的。
陈晓自从背叛我们开始的那一刻起,就已经注定,他此生再无可能善终。
社会是个染缸,同样也是副太极,非黑即白,绝无可能脚踩两头,陈晓想赚偏门钱,就没可能再立正道的名,同理想要搁正道扬名立万,那就绝对会把偏门得罪到极致。
他原本潜伏进我们内部做“鬼”,是为了替上家窃取足够有价值的信息,可现在信息没捞着不说,身份还被完全识破,倘若就那么跟张佩、杜红旗碰头,拿脚丫子想也知道他最后的命运会有多悲催。
不过好处是,只要他回归张佩、杜红旗之流,至少性命可以保证无忧。
“行吧,我尽量试试。”张星宇长叹一口浊气。
等身上的汗落的差不多,我起身朝张星宇摆摆手:“你继续歇着吧,我上医院看看飞子和大外甥去。”
“对了,你这几天跟那个李凡碰头没?”张星宇也拍拍屁股上的灰尘爬起来问我。
“没有,他最近挺忙碌的,好像在帮咱们筹备给两个学校联谊会,好几天没见着他人影了。”我晃了晃脑袋道:“之前你跟我说他有问题,我还特意观察了他一阵子,瞅着好像挺安全的。”
“跟你对话费唾沫,撒由那拉吧。”张星宇上下打量我几眼,随即摆摆手道:“撤吧,来日方长铁子。”
一个多小时后,福田区一家名为“安康”的疗养中心里。
我见到了刘祥飞和苏伟康,自打从杭城回来以后,他俩就被我安置到了这里,疗养中心是叶小九一个朋友开的,属于“绝对信得过单位”,加上我又破事缠身,所以总腾不出来时间过来陪他们唠唠。
偌大的病房里,一身病号服的刘祥飞和苏伟康正嘀嘀咕咕的聊着天,两人的病床挨着很近,屋子里收拾的也非常整齐,窗台上还摆了好几盆我叫不上名字的鲜花,没有医院里那股子令人窒息的消毒水味,空气中透着淡淡的花香,让人的心情都跟着不由自主的好很多。
见到我进屋,小哥俩马上坐了起来。
苏伟康没什么太大变化,除了头发有点长,仍旧虎头虎脑,而刘祥飞则完全判若两人,之前古铜色皮肤变得粉嫩白皙,原本的刀子脸型也变成了鸭梨状,小肚子高高隆起不说,就连两条大腿也粗壮不少。
见哥俩精神状态都挺好,我笑盈盈的打趣:“看来这边伙食不错昂,给你俩直接糟蹋成中年大叔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