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近黎明时分,我们一行人返回鹏城。
而大春则被地藏扭断双手丢在了服务区的厕所里。
罗湖区,迎春街,距离我们租住公寓很近的一家早餐铺子。
哥几个精神萎靡的围成一桌,一宿没合眼,再加上大家心里都揣着事儿,所以各个疲惫至极。
原以为可以通过大春,挖的更深一点,谁知道他知道实在太有限,线索等于在他那里彻底断掉了。
张星宇一边喝着米粥,一边声音沙哑道:“大春的手机我来来回回研究了很多遍,没什么秘密,我也试过跟金光去电话,对方确实关机了。”
“那小子没啥魄力,说的基本全是实话。”地藏长长的出了口气。
钱龙点上一支烟,狠狠的破口大骂:“马德,我还不信掘地三尺,挖出来内个狗娘养的金光。”
“你错了,他要是真有心藏起来,咱还真够呛能找的到。”我鼓着腮帮子吹气苦笑:“将近一千五百万人的城市,别说一个人,就是一群人想要躲,咱们都无力追寻,再加上大春出事,那小子铁定更加机警。”
张星宇侧脖问我:“接下来啥套路?”
“戏文里不是常说嘛,高筑墙、广积粮、缓称王。”我咬着嘴皮子道:“高筑墙,意味着咱们得在鹏城有点正儿八经的行当,阿水!”
黄水生立即起身回应:“大哥,你说!”
“二招..”我眨眨眼睛微笑。
黄水生顿了一顿,尴尬的缩了缩脖颈道:“大哥,我之前太过于盲目自信了,总认为自己不过是时运不济,只要有足够的平台,就一定可以大展宏图,实际上我差的不是平台,是能耐!二招我愿意退居二线,给咚子哥他们打下手。”
盯着他那对因为甲亢,变得格外凹凸的大眼珠子,我知道这小子绝逼是受大打击了,笑着道:“失败是啥?”
“失败..失败证明我没能耐。”黄水生抿嘴低下脑袋。
“失败只是更走近成功一步,成功是什么?就是走过了所有通向失败的路,只剩下一条道,那就叫成功。”我抛给他一支烟,努努嘴道:“来,脑袋扬起来,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你是想做俯览群雄的恶狼,还是甘心当只随时可以被换掉的蝼蚁。”
“我..我要当狼!”黄水生咬牙低吼。
我会心的笑出声:“那借着二招之势,朝外辐射头狼之名,能不能做到!”
“能!我能!”黄水生重重点头。
清了清嗓子后,我继续道:“广积粮,是告诉我们腰包得足够鼓,这年头干仗就意味着要烧钱,我不想每次遇上事儿,都让皇上舔着个大脸,回去找他干爹哭穷,胖砸,这事儿你来操办,联合叶小九、团结万良,亲近江枭、韦豪,把能看见的钱全都塞进我裤兜,家里所有兄弟和关系,任由你操作。”
“哦了。”张星宇笃定的比划一个ok的手势。
“至于缓称王嘛..”我弹了弹烟灰,浅笑道:“在没有确定足够大的优势之前,咱们头狼家就是鹏城一个初来乍到小弟弟,无非是瞅谁喊谁声哥的事儿,相信各位都能做到。”
“明白!”
“知道了。”
一众兄弟纷纷出声。
“吃饭吧,吃完早点歇着。”我摆摆手,扭头朝着张星宇道:“共乐村拆迁的事儿,辉煌公司承诺过给咱们在鹏城搞一家公司,白纸黑字的合同书在黄乐乐手里,睡饱以后,你去办下这事儿,他们给的公司我不可敢经营,你想办法变现,完事把钱全都投进二招,争取一月之内让二招改头换面。”
说罢以后,我又朝着钱龙叮嘱一句:“对了皇上,马亮不是还没走嘛,回头你跟他说一下,想辙利用网络力量把二招推到人尽皆知,投资是为了盈利,争取在三小只出院之后,马上就能见到现钱。”
有的没的聊了好一通后,我们几个在早餐店门前分开。
我和地藏步行往回走,其他人则去办自己的事情。
快到小区时候,地藏笑呵呵的发问:“你这是心里对咚子他们三小只有内疚,想要送给他们份丰厚家底呐。”
“唉..”我叹口气道:“其实通过大春,我突然看懂很多东西,大春为什么对宁伟漠不关心,说白了还不是钱在作怪,都是混一回,哥几个为啥把命贴给我,有情义,同样也因为利益,他们也得结婚,得养家,总不能总仗着七分热血陪我从年少玩到暮年吧,我们这些起家的兄弟,现在都吃饱了,可他们还饿着,饿一阵子无所谓,可要是饿一辈子,那肯定出大事儿。”
地藏轻声道:“头一次听你把话说的这么现实。”
“这不是现实,是生活。”我摇了摇脑袋。
一个人很难设身处地的站在另外一个人的去思考问题,尤其还是我和董咚咚他们这样的关系,可能在我看来,钱这东西就是为了生出来更多的钱,有吃有玩,花销不愁,差不多就够了,但在底下这帮兄弟的眼里则不然,你不给他们能拿出来最高的待遇,早晚会有别人给,到那时候再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