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无话,第二天临近半晌午的时候。
急促的手机震动将我从睡梦中惊醒,看了眼号码是钱龙的,我一激灵坐直身子按下接听键:“跟三哥他们谈的咋样了?”
“你声音怎么又哑又闷得?”钱龙关切的问了一嘴。
“有吗?”我吸溜两下鼻子,干笑道:“估计有点小感冒,先说正事,你和三哥他们见着面没有?”
“注点意吧,别的都是虚得,就身体是咱们自己个儿的。”钱龙叹口气道:“昨晚上跟三爷和我大哥谈了下,他们对合资做贷款公司的项目特别有兴趣,不过这边最近有点不太平,我大哥估计下个礼拜才能抽出时间去羊城面谈。”
“时间刚刚好,天门那头也没研究出来前期具体投资多少,估计也得下个礼拜。”我笑呵呵的应了一声,接着又问:“打听郭海的事儿没?”
“三爷找了几个当地相当有能量的朋友在打听,说是出结果会直接通知我。”钱龙沉声道:“不过我感觉可能性不太大,这边国家小,但特么势力贼多,王者商会确实比较有排面,可还没达到只手遮天的程地步,我旁敲侧击问了下我大哥,郭海在这头的靠山很硬,好像跟科国军方都有挂钩。”
“嗯?”我顿了顿,随即苦笑:“尽力而为就好,既然郭海在那边不简单,你自己多注点意,出门在外人生地不熟的,尽可能不要落单,有啥事多跟三哥、鱼阳他们沟通着来,照顾好孩子和媳妇哈。”
钱龙押了口气道:“朗朗,要不你也来科威特得了,目前咱家赚的钱,足够弟兄们一人分点,完事过好日子,不知道是我最近想得多还是有啥预兆,我好几次做梦都梦到我给咱家兄弟上坟,但是墓碑上是谁的名字死活都看不清楚,说老实话,玩的越大,我现在心里越怕。”
听到钱龙的话,我沉默片刻后苦笑:“我倒是也想,关键很多事情身不由己,我这边刚搭上羊城一个大佬,我如果撤的话,他指定得找我麻烦,还有京城的马征,山城那边的关系,咱们现在踩得越来越深,牵扯到的利益层面也越来越多,任何人都能退,唯独我不行。”
钱龙叹息一口道:“唉..我也知道我说和不说没多大区别,自己多照顾好自己,我今天给你家老爷子去了个电话,你都得有半年多没和他联系过了吧?老爷子挺想你的,有时间就多跟他开个视频啥的,人越老心越孤。”
提及我爸,我的心口禁不住震动两下,使劲搓了搓自己的脸颊出声:“成,我晚点给我爸去个电话,你自己多照顾好自己。”
几分钟后,我俩结束通话,我一个人坐在床上,面对天花板怔怔的发了好一阵子呆。
“嗡嗡..”
手机再次震动,看了眼是张星宇的号码,我随即接起。
张星宇朗声道:“我和莽叔、常叔一块到莞城了,他俩这会儿在隔壁换衣服呢,给你报声平安。”
知道张星宇是在暗示我,赶紧和姚盼盼碰面,我吐了口浊气道:“行,知道了,伺候好他们,晚点我跟你联系。”
挂断电话后,我给谢天龙拨过去号码,问清楚他目前和姚盼盼的位置后,迅速爬起来,换了身干净的衣裳,离开了自己的办公室。
“阿嚏,阿嚏..”
钻进车里,我禁不住连续打了几个喷嚏,随即自言自语的喃呢:“最近的身体素质真是越来越差了,希望老爷子能够身体好点吧。”
半小时后,我驱车来到增城区的一处居民区。
在一栋刚开发没多久的小区里,我见到了谢天龙和姚盼盼。
和我想象中,姚盼盼又作又闹,以泪洗面的画面不同,看到她的时候,这娘们正很安静的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吃粥,见到我出现,她也没有任何歇斯底里的表现,反倒很平静的笑了笑。
我径直坐到她面前,微笑着开腔:“姚姐,情非得已,不然我肯定不会以这种方式和你见面。”
姚盼盼捧着一次性餐碗轻抿一口粥后,皮笑肉不笑的注视我:“我想到是你了,郭海逃离羊城,王莽和老常的关系又那么莫逆,叶家根本不屑于老常这种关系户,会对我动手的人只可能是你,只是我很好奇,你觉得以老常的智商,难道不会怀疑你吗?”
“常叔的智慧肯定不是一般人能比拟的,但有些事情,可能比你想象中复杂。”我点燃一支烟,朝着她面颊轻飘飘的吐了口烟圈道:“比如,这次事件真正的幕后元凶可能就是常叔呢。”
姚盼盼放下一次性餐碗,从手腕上摘下来一根猴皮筋,将自己的波浪长发扎起,很矜持的用餐巾纸抹擦一下嘴角开口:“王朗,你别逗笑啦,我攥着老常很多见不得光的东西,他死,都不敢让我死,你不用跟我玩心理战,我就送你一句话,要么干脆利索的弄死我,要么就赶快想想办法如何圆场,保证我重获自由以后,不会告密老常。”
“姚姐你看你,我说啥都不信,咱用事实胜于雄辩吧,不过你得保证不能出声,天龙帮帮姚姐。”我掏出手机,直接拨通张星宇的号码。
谢天龙快速走到姚盼盼的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