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我双目赤红的咆哮声,白老七怔怔的楞了足足能有五六秒钟,才抽了口气摆手:算了,我不跟你犟,你是老板你说了算,反正已经这个逼样了。
我豁着嘴皮低声喃呢:七哥,你别嫌老弟专横独行,这把如果能给降九组织的人干趴下,咱们全都能松口气,你指着我往出送货,我也指着运输这块扭转亏损,但被人二十四小时盯着,咱啥鸡八毛也干不成,你自己品品是这个理儿不?
我没你那么能言善辩,你觉得咋办合适就咋办吧,但是我有言在先,今晚上我但凡折一个兄弟,你给我补一笔赔偿,这是雷打不动的规矩,你如果敢耍我,我就敢让你跪着哭。
我抽了口气回应:不能,我不会拿自己兄弟的小命当赌注。
白老七扫视一眼那个自称八号的青年,朝我摆摆手道:那走吧,今晚上需要干谁你指哪我打哪,前提条件你懂得。
我使劲搓了一把脸颊,尽可能让自己变得清醒一些,朝着八号道:哥们,我现在是个啥状况,相信你比任何人都清楚,千万别耍我,也千万别玩心眼,我达成自己想要的,你就不会吃亏,咱实话实说哈,你的小命我压根看不上,懂?
八号瘫坐在地上,一眼不眨的望向我开腔:王朗,我只有一个要求,不管你们能不能拿下二号,给我条活路,到了高速路口将我放走可以吗?我可以保证永远不会再跟你为敌。
我对你没太大兴趣。我鄙夷的笑了笑。
半分钟后,我们将八号拽上自己的车,然后径直朝着高速路口开拔。
白老七一边拨动方向盘,一边不耐烦的问:山城特么八九个高速进口呢,他说的究竟是哪一个?
八号迅速回应:江北区观音桥这边的高速口。
他说话的功夫,先前那个没有手机号再次给他发来一条信息,一个字没有,只打了个问号。
怎么回?我皱眉问八号。
八号顿了顿说:就写红旗路,隔个十几秒钟以后再发,不然他会产生怀疑。
王鑫龙搂着八号的肩膀轻笑:哥们,话说你这么出卖自己家铁子,心里没有愧疚吗?
坐在旁边的陆国康嘲讽的吱声:他们这个组织跟一窝游勇散兵似的,压根不存在什么信任和朋友。
听到陆国康的声音,八号迷瞪的昂起脑袋,满脸挂着不可思议的表情张大嘴巴:你是。。你是陆国康?
呵呵。。陆国康讽刺的耸了耸肩膀。
八号挪揄的舔了舔嘴唇,朝我干笑:王朗,你是真敢赌啊,我跟一号分析的情报是你很有可能让卢波波带着陆国康,你充当吸引我们火力的角色,没想到你竟然把这么一个炸药包直接绑在直接身上,佩服!
大康,你往旁边闪闪,让我呼死这个毫无底线拍马屁得篮子,狗哔给我台词全特么抢光了。王鑫龙支棱着手臂,作出一副要薅八号的样子。
后排座上此刻显得分外的拥挤。
陆国康王鑫龙苏伟康和陆国康全都挤成一团,陆国康腿脚不利索,只能占据一个小角落,八号则完全处于蹲姿,四个人并成一排,显得既诙谐又格外的协调。
我点燃一支烟,夹在手指间,似笑非笑的出声:八号是吧,我也不问你具体叫啥了,你跟我说说你了解的降九组织呗。
我。。我。。我不知道应该怎么说。八号踌躇的眨巴两下嘴巴。
王鑫龙摩拳擦掌的将手指关节故意按出嘎巴嘎巴的脆响冷笑:铁子,你得弄清楚一件事,你卖组织一次是卖,卖十次也是卖,如果被你家领导逮住了,结果没太大的区别。
八号低着脑袋沉默半晌后开口:我虽然是八号,但其实地位特别低,不夸张的说,我和一号零号的关系真的像是一些大工厂里流水线工人和董事长的距离,我授命于他们,可从未见过他们本尊,我们一般都是电话联系,上面有什么命令,他们布置我执行,加入组织这么久以来,我见过最高的领导就是二号,仅此而已。
我很是不信的问:你没见过一号零号?
八号笃定的摇摇脑袋道:没有,我们距离最近的一次就是今晚上,我在你们夜总会门前盯梢,一号也在附近,我只知道他在,却不知道他究竟是谁。
我接着又问:那二号呢?二号在你们降九处于什么角色?
八号死死咬着嘴皮道:他是降九组织在山城的主要负责人,平常任何命令全是通过他下达,他本人明面上的工作应该是山城某个机关单位工作的,具体我不太清楚,在我们这帮人里,知道的越多意味着越可能早超生。
苏伟康梗着脖颈冷笑:合着你就是个不知道替谁卖命的可怜虫呗。
我替钱卖命。八号脸上的肌肉抽搐两下道:可能你们不信,我之所以会替降九组织办事,主要是因为钱,跟着他们忙活一个月的收入或许是平常家庭三五年的收入。
嗡嗡。。
他正说话的时候,手机再次震动两下,我眯眼看了两下,短信内容只有一个字:撤?
我迷惑的问道:嗯?咋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