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多分钟后,我和孟胜乐卢波波出现在山城第一人民医院的门口。
路上我把前几天陆国康在机场遇袭的事情跟他俩简单的说了一通。
卢波波思索半晌后问我:你意思是动手的家伙很有可能是孙马克指使的,他们内部出现矛盾了?
我点点脑袋的道:嗯,大龙当天看到孙马克了,我模模糊糊也见到了他。
孟胜乐抿嘴低喃:能不能是他们故意自编自导的戏码?故意摆出来一副好像分裂的样子,然后。。
我捏着下巴颏回应:如果真是苦肉计那也整的太逼真了点,我让中特特意安排人去医院打听过,陆国康被打的颅骨裂缝,重度昏迷了三四天,就差没要了他的小命。
小心为上吧。孟胜乐吸了吸鼻子冷笑:以前我没感觉出来什么,不过蹲了一段时间鸡棚子突然想明白很多东西,陆国康孙马克这两头陈念老蒜,没一个是白给的。
我和卢波波对视一眼没吱声。
孟胜乐接着道:咱们从崇市逃出来是因为手里确实没两件脏事,可他俩呢?陆国康就不说了,贩药聚赌,哪条抓住都够判十年,孙马克更是崇市近几年数一数二的大哥,身上光命案背了四五宗,这几年国家打黑除恶力度这么大,为啥没给丫彻底干垮?这里头肯定有原因吧。
卢波波笑了笑说:警察关键不是抓不到他这个人嘛。
切。。孟胜乐不屑一顾的撇嘴:这种借口就是糊弄平常人的,你如果到鸡棚子里呆一段时间就知道了,里面光的那些个重犯死刑犯,哪个不是身怀绝技,最后照样老老实实伏法,这玩意儿就看有没有人真想搞他,要我说,咱们还是没踩到正儿八经的点上,得想办法让孙马克这些人得罪真正的大拿,那样看他们有几个脑袋在外潜逃。
我们仨有一搭没一搭的站在医院门口闲聊,等待刘洋。
卢波波沉寂几秒钟后开口:乐子,你刚出来,可能有点不太适应外面的生活,听我一句劝,最近稍微沉淀一下,比如今晚上的矛盾本来不该发生的,结果你破马张飞的跟陈花椒闹起来,想过朗哥在旁边杵着是啥感受吗?
孟胜乐啐了口唾沫,干笑:今晚上的事儿我确实干的有点无脑,但我真看不上他俩一副唯我独尊的模样,那架势就好像帮咱就是施舍咱一样,明明大家是合作关系,非整的好像头狼在求王者。
就是施舍。我提了口气接茬:王者这种庞然大物,给谁投资不是投资,为什么非要投给咱们一个无名无分的小组织身上?可能是因为我堂哥的关系,也可能是因为我师父,但说穿了,他们就是在扶持咱,对于这种雪中送炭的人,我觉得应该保持起码的尊重。
孟胜乐张了张嘴巴,最终不情不愿的挤出一句话:嗯,我错了,今晚上可能有点上头吧。
在人前的时候,甭管孟胜乐如何的嚣张跋扈,我都不能吱声,甚至还得捧着,因为他是我兄弟,他说出口的每一个字都代表我们整个团伙,但在人后,我还是希望孟胜乐能明白是非对错。
见他明白我的意思,我摆摆手岔开话题:好啦,过去的事儿就不提了。
卢波波掐低声音开口:刘洋来了。
我们仨齐齐朝医院门口望去,见到身着一袭黑色羽绒服的刘洋夹着碎步跑了出来。
走动我们跟前,刘洋不自然的颦眉笑了笑:朗哥波波乐子,好久不见了。
看到刘洋,我心里说不出来的百感交集。
在我们这个小团伙成长的过程中,很多人无巧不巧的占据过浓重一笔,而刘洋正是其中之一。
当初头狼这个草台班子刚刚初具规模的时候,刘洋也曾是我们当中的一员,我当初也是倚靠他搭上陆国康的这条线,虽然最后我们翻脸了,但刘洋跟我们的关系始终保持不错。
在崇市的时候,我还想办法把刘洋安排进警局当协警,想着能让他在关键时刻帮我们一把,谁知道后来头狼和陆国康的矛盾愈演愈烈,刘洋杵在当中很尴尬,最后才不得已跟我们分手。
卢波波笑盈盈的走上前,轻怼刘洋胸口一拳问道:哦豁,社会我洋哥,最近还好吗?
挺长时间没见面,刘洋整个人并没有发生太大的变化,仍旧是充满朝气的社会飞机头,上身套件短款的黑色羽绒服,底下衬条勒裆的七分牛仔裤,露着脚腕子,亮片的豆豆鞋很是扎眼。
社会啥呀,我现在就是个买干菜调料的小贩子。刘洋不适应的摸了摸自己的发梢,侧目看向我道:前几天我到市里办事,听几个过去的朋友说,朗哥你们现在搁山城混的特别有排面。
再有排面也不能跟自己兄弟使不是嘛。我吸了吸鼻子递给他一支烟问:陆国。。你舅现在怎么样了?
人醒了,不过意识断断续续的模糊,左眼眶好像伤到了,视力差的不行。刘洋叹了口苦气道:脑子这玩意儿连科学家都摆弄不明白,更不用说咱普通老百姓了。
我感慨道:活着就是万幸。
他愣了愣,随即认同的点头:确实,对于他来说活着就是万幸,小年夜的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