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小时后,山城市政府门口。
我倚在车里无聊的刷着朋友圈,不多会儿,车门嘭的一下被拽开,蒋光宇满脸挂笑的坐了进来。
没等我开口,他已经双手合十的连声道歉:实在对不住啊朗朗,今天领导临时决定要上外地会客,我这个专职司机肯定得陪同,当时车里还有外人,所以没来得及给你说一声,刚刚你给我打电话时候,我还跟老板抱怨这个事儿呢。
没事儿,工作更重要。我很无所谓的摆摆手,朝着蛋蛋努嘴:去帮我和蒋哥买点喝的。
蛋蛋一副很了解的语调,客气的问蒋光宇:好嘞,蒋哥还是柚子茶吗?
啊?蒋光宇微微一顿,随即点头浅笑:看来兄弟都把我爱好给记住了。
蛋蛋打了个响指,回应:那是,朗哥一直都说你和他是亲哥俩,老板的亲兄弟就是我们二老板。
我白了眼他撇嘴:就你话最多。
嘿嘿。。蛋蛋憨厚的挠挠头,迅速跑下车。
等蛋蛋走远后,我掏出烟盒递给蒋光宇一支烟,长舒口气道:蒋哥,我听老爷子说红姨最近身体不太好,心情也不怎么高涨,所以寻思着过两天给老两口报个团,让他们上外地旅旅游,你觉得咋样?
蒋光宇眨巴两下眼睛浅笑:你就是干这个的,肯定你说了算呗,到时候需要怎么开销,咱俩对半担负。
我摸了摸鼻头,表情平常的开口:提钱就伤感情了。
也对,咱是一家人嘛。蒋光宇夹着烟卷点点脑袋。
他说完这句话后,我没有往下接茬,我俩顿时陷入沉默当中,车内的气氛变得稍稍有些尴尬。
差不多五六分钟左右,蒋光宇像是突然想起来什么事情一般,一拍大腿道:对了朗朗,关于六子的事儿,我托朋友问过了,当天晚上抓六子的是山城辖属巫山县的一个刑侦大队出的人,据说他们抓到几个小药贩子,药贩子供出来六子是他们最大的买家。
我眨巴两下眼睛问:那六子现在人搁哪呢?
跑了。蒋光宇压低声音道:被押送回巫山县的路上,他跳车逃走了,好像还打伤了两名警员,目前消息暂时被封锁中,如果你能见到六子,让他赶紧上外地躲一段时间吧。
我舔了舔嘴皮,轻嗯一声。
对于蒋光宇,我现在的态度完全是将信将疑,他说的每句话我都得拆开听。
见我反应平淡,蒋光宇又做出一副关切我的表情安慰道:唉,也是倒霉催的,全山城一天那么多人玩药,偏偏让六子赶上,这事儿你也别上火,只要不涉及到人命案子,用不了多久就会烟消云散。
我没回应他,反而很突兀的问了一句:蒋哥,渝中区防暴大队你有熟悉的朋友吗?
啊?蒋光宇的瞳孔骤然扩张,楞了大概两三秒钟后,豁嘴笑道:还真有几个关系不错的哥们,你碰上啥难处了吗?
我伸了个懒腰,用开玩笑的语气道:那倒没有,我担心他们会碰上难处,今天我无意间认识个开麻将馆的老地痞子,从他口中得知一些瞎编乱造的故事,呵呵。。
蒋光宇捏了捏自己的额头,随即又笑呵呵的说:空穴来风的事儿不可信。
我拍了拍蒋光宇的大腿道:是啊,我也是这么想的,可我在云南那帮虎犊子非跟我扯什么无风不起浪,死活要回来,你说愁人不愁人?
呵呵,是挺愁得慌。蒋光宇脸上肌肉极其不自然的抽搐两下。
我点燃叼在嘴里的烟卷轻笑:我跟谁都那么说,蒋光宇是我亲大哥,全天下的人都有可能害我,唯独他不会,为啥?我俩伙一个爹妈,我知道他妈,他知道我爸。
蒋光宇连连点头应声:对,咱俩是至亲。
刚说完话,他兜里的手机就响了,蒋光宇随意掏出来瞟了一眼,叹口气道:不能跟你聊了朗朗,老板又召唤我呢。
我笑盈盈的摆手道:没事儿,你忙你的,我就寻思今天开业你没过去,还以为你生我气了呢,想着过来跟你唠唠心里话。
蒋光宇边开车门往下走,边客气的说:不能,你是我兄弟,我跟你生气犯得上吗?你等我忙完这两天哈,喊上国明,咱一块上你的茶艺师听曲去。
这时候,蛋蛋刚好拎着饮品走回来:诶蒋哥,茶来了。
不喝了,又有任务。蒋光宇拍了拍蛋蛋的肩膀,又朝我摆摆手,脚步飞快的走进政府大院里。
盯着蒋光宇的背影,我收起脸上的笑容,自言自语呢喃:好的坏的,我都跟你说的很透彻,希望你到此为止。
之前蛋蛋给我出了个损招,拿蒋光宇他妈说事,不过给我否掉了,一个是这么干不合规矩,再有就是我必须得考虑到我爸的情绪,最重要的是,不到万不得已我不想跟他撕破脸皮。
所以我刚刚明里暗里的暗示蒋光宇,他伙同别人整我的事儿,我心里很有数,但不准备计较,顺嘴提了一下想让我爸和他妈一块出去旅游,就是想告诉他,于公于私我俩都不应该是敌人。
蛋蛋上车以后,递给我一杯饮料,叹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