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哗啦啦的雨声将我的脚步堪堪好隐藏住,我佝偻下身子,半蹲半趴在灌木丛里,目瞪口呆的盯着那个猛的不像人的家伙。
刚才吓得我哭爹喊娘的大灰蛇,此刻在那人手里跟玩具差不多,将近三米多长的蛇身像条麻绳儿似得被他抡的猎猎直响,我愕然的张大嘴巴,脑子感觉有些短路。
大概几分钟左右,那个家伙啪的一下重重将大灰蛇砸在地上,然后一脚跺在蛇脑袋上,用力碾压两下,又将蛇身卡到两截树叉当中,又从腰后摸出一把匕首,动作利索的开始剥蛇皮。
一阵簌簌的清响过后,那人将完全蜕掉皮的大蛇挂在自己的脖领上,之后很随意的一脚把蛇皮踢开。
此时的雨渐渐开始变小,我仰头看了眼滴滴答答的雨点子,干脆俯下身子,凭借灌木丛挡住自己。
送我来的那个大黑个子之前说过,有三个重刑犯早我一天进来,我估摸着眼前这个猛人可能就是其中之一。
明知道对方身份,我肯定不能冒冒失失的露头,鬼知道对方究竟是个何方神圣。
那个家伙始终是背对着我站立,也看不清楚他的具体模样。
从我的方向只能看到丫大概一米七五左右,短头发,身材很是纤瘦,估计还没有我胖,不过两边肩头很宽,穿件脏不拉几灰色长袖,底下套条草绿色的细腿裤,赤着脚丫子。
把大灰蛇扒完皮以后,他蹲坐在原地休息一会儿后,然后将我的背包抓起来,底朝天的倒在地上,随即只捡起来几瓶矿泉水塞进自己的包里以后,径直朝着旁边的密林里走去。
可能是光着脚的缘故,他走起道来悄然无声。
随着灌木丛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声后,那人彻底失去了影踪。
不过我仍旧没敢动弹,怔怔的趴在原地呆了能有二十多分钟,才悻悻的起身,刚刚那个家伙给我的感觉太危险了,我迅速捡起来刚才丢在地上t恤和背包,再次爬回先前藏身的灌木丛里。
我这头刚刚才趴稳身子,对面的树丛里马上传来一阵轻微的响声,接着刚刚那个家伙甩开大步竟然又跑了回来。
这次我看清楚了他的模样,那人估计二十出头,锥子似的脸型显得分外的枯瘦,两撇眉毛很淡,几乎看不出来,脖颈正打中有一个青灰色的十字架纹身,两只大眼不挂一丝表情,瞅着格外的森冷,眼白要比眼黑多很多。
他回到那棵大树底下,可能是发现背包和衣服都不见了,瞪圆眼珠子来回张望几下,最后瞅着一个方向,拔腿就奔了出去。
直至看着他消失在我眼皮底下,我才呼。。的喘了一口大气。
刚才那家伙肯定是在找我,至于找到我以后究竟想干嘛,我就不得而知了。
我抹了抹额头上不知道是汗水还是雨水的液体,脱力似的趴在草丛里一动没敢乱动。
扪心自问,我见过的狠人不在少数,可不论是王者的小佛爷,还是跟我交好的刘祥飞姜林,这些茬子至少瞅着有人气儿,可刚刚那个家伙给我的感觉完全就像是一个刚刚挣脱牢笼的野兽,尤其一想到他那对冰冷的眸子,我就禁不住打冷颤。
搁灌木丛里趴了差不多二十多分钟,确定刚刚那头兽不会再回来了,我才迅速爬起来,套上t恤扛起来背包,大步流星的朝反方向跑。
跑了不多会儿,我突然想起来刚刚那个家伙好像是光着脚丫,就有样学样的也把自己的鞋子脱下来,拿鞋带绑在一块,吊在自己的脖颈上。
此刻,我终于明白了,进来以前那个黑大个跟我说的话,他告诉我,在这里面,我只有两种状态,要么进攻,要么防守,除此之外就是淘汰。
起初我还觉得狗日的危言耸听,寻思着淘汰无非就是给再送出去,现在看来,淘汰很有可能就意味着我得死。
虽然我没敢和刚刚那头兽打照面,但我有种臆想,他碰上我,肯定会弄死我,没什么特别的依据,完全就是一种感觉。
我溜溜达达的走出去五六里地,看到一条不算深的小溪后,赌气似的坐在溪边,拿两只脚涮在溪水里,自顾自的嘟囔:马勒戈壁得,水也让人抢走了,吃的还没有,这特么才第一天,老子要怎么从这破地方挺一礼拜。
昨天一天我就吃了几块小面包,还给黑大个给打吐了,现在真心饿的两眼冒金星,嘟囔好一阵子后,我趴在溪边抹了一把脸颊,想着喝口溪水暂时解解渴。
结果我两手刚捧起一汪溪水,马上就被那股子腥臭味给熏得咳嗽起来。
奶奶个哨子的,电视里全是骗人的,说什么溪水甘之如饴,可我眼前这水味道比下水沟还味儿,而且就在几分钟前,我亲眼看到几撇鸟屎落尽水里。
我暴躁的蹦进水里,又踩又跺的咒骂:真特娘的变态,训你爹的练。
朵朵水花溅在我的脸上身上,凉嗖嗖的,顷刻间将我心底那团燥火给湮灭。
冷静下来,我苦笑着搓了搓脸颊,甭管我愿不愿意,想要从这鬼地方离开,只能等到七天以后,我相信那个黑大个不会唬我,如果我敢擅自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