瞅着冉光曙那张因为吃钱而变得泛红的脸蛋,我挺犯愁的点点脑袋。
冉光曙瞪着浑圆的眼珠子望向我道:朗朗,这一块钱不光指的是朋友,是兄弟,是爱人,还有可能是一次机会,这次你没有拉他,往后可能想拉都拉不动了,你对他好,你得让他知道,不然做再多也是徒劳。
我扒拉两下脑袋,颇为无奈的解释:道理我都懂,可关键。。
冉光曙舔了舔嘴上的破皮继续说:你再想想,有朝一日你如果听到杨晨被枪毙的消息会不会后悔?你们都是光屁股玩到大的,等那时候你的绝对会比死了个亲人还难受。
我沉寂片刻,朝着他翘起大拇指道:哥,你不去干传销真心屈才了,就你这个口条子,混个a级地域经理绝对跟玩似的。
冉光曙语速飞快的说:你说服杨晨既是在帮我,也是在帮他,更是在帮千千万万的家庭,你想想那些药品流入国内,得有多少人妻离子散,只要他愿意帮我当线人,我有办法帮他抹掉之前的所有罪状,哪怕最后我替他蹲监狱都没问题。
我比划了个暂停的手势道:行行行,打住,咱别絮叨了,再唠一会儿你都能上升到民族大义的高度,我再找找杨晨,看看能不能跟他沟通。
帮人这玩意儿其实就跟哥们便秘是一个道理,你从旁边再摇旗呐喊,哪怕嗓子眼都吼破了,架不住人家自己不用力,费半天劲有时候可能挤出来的就是一个屁,完事哥们还得埋怨你,话糙理不糙。
冉光曙这才放心的呢喃:那。。那我等你好消息。
我连忙摆摆手恳求:别介了,你自己好好改造,争取早日回归社会吧,这趟为了来看你,我特么莫名其妙的扛下一个大雷子,还不知道该咋整呢。
什么事儿?冉光曙轻声问我。
我本来想说的,后来又一寻思背后瞎叨叨那帮大佬,万一给他们知道了,容易给我灭了口,思索几秒钟后问:你知道王者商会不?
冉光曙点点头道:是不是霸占崇市十余年之久的那个大组织?听说在sdsx都有分部,别告诉我,你跟他们扯到一起了?
我撇撇嘴道:想多了,就我这身板给人当马仔,他们可能都嫌瘦。
冉光曙点点脑袋道:没有就好,那帮人可都不是善茬,光身上背着重刑案的就有十多人,你可能还活跃在玩片刀的年纪,他们已经直接拎微冲赚国际上的钱了,千万躲远点,根本不在一个段位。
会客室的铁门突然被推开,一个管教径直走了进来:4888号,探监时间到。
是!冉光曙马上屁股被被针扎着一般弹了起来,声音洪亮的回应。
我好笑的逗了句闷子:老铁,你这编号真特么硬,好好改造,早日重新做人。
冉光曙不放心的磨叽:记得昂,一定要让他跟我联系。
跟他碰完头,我心里一直坠着的一块大石头也算尘埃落定,甭管他是因为啥事进来的,但我总觉得替我背黑锅肯定是由头,我一直感觉如果没有山城那档子事,他不至于破罐子破摔,当然这也只是我的感觉。
帮着冉光曙存了两万块钱的监币,又简单打点了一下叶乐天介绍的那个关系户,我才叹着大气离开二看。
物质社会,权钱当道,这年头甭管干啥都肯定离不开钱人俩字,无论走到哪,只要你兜里有钱上面有人,日子肯定就要比同类过的殷实。
有人说只有死才是最公平的,我觉得那才纯属是扯淡。
当今这世道,想死也不是件容易的事,火化费安葬费墓地费加一块总得几万块钱,想要风风光光的撒手人间,还得努力赚钱。
所以当冉光曙跟我提信仰的时候,我觉得特别搞笑,事实证明信仰没法帮我们填饱肚子,可同理正是因为缺乏信仰,当下的人们才会变得越来越冷漠,纸醉金迷成了我们唯一的主宰。
就像小时候,老师问我们有什么理想,大部分人回答不是当科学家就是做栋梁,可现在的孩子会告诉你,我要当明星,我要当为啥?因为干那些玩意儿,不用动脑子还能来钱,我想这可能就是信仰贫乏导致的吧。
扯远了,当然我也只是这个病态社会中糜烂的一员,此时的我根本不会去思索信仰为何物。
从监狱拦了辆出租车返回市区,一路上我都在琢磨,怎么帮着王者那帮大佬们想出个可以痛痛快快揍人,还理直气壮的借口,猛不丁兜里的手机响了,看了眼是钱龙的号码,我马上接了起来。
也不知道这傻犊子在哪给我打的电话,手机刚一接通,就听到他那边传来一阵绵延不绝的咩咩声。
我迷瞪的问:掉羊圈子里啦?啥事啊?
钱龙没好气的咒骂:还尼玛啥事,不是你让嘉顺通知我回来的嘛,老子回趟家跟特么孙猴儿取经似的,历经磨难,联系了好些朋友,才蹭上一辆往咱们崇市送羊羔子的大货车。
他说话的时候,手机旁边再次传来咩咩声,钱龙愤怒的咒骂:滚一边去,别特么舔我脸。
我一拍脑门赶忙出声:擦,我给忘了这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