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话,安然情绪激动的坐直身子,两只粉嫩的拳头捏的通红,一张本来姣好的面颊顿时间变得有些扭曲。
我赶忙安慰她:你别这样,待会再把伤口崩开了。。
几分钟后,她呼哧呼哧的喘息几口后,点点脑袋,挤出一抹让人怜惜的苦笑:需要我怎么做?
对方已经安排了人顶罪,到时候你只需要指证是顶罪的人伤的你就可以。我押了口气道:我知道这样做对你特别不公平,但是。。
安然颓废的抽吸两下鼻子涩笑:没什么但是的,我这种人命贱如草莽,你怎么说我怎么做。
我咽了口唾沫,使劲搓搓自己的脸颊问:你需要多少赔偿?我帮你争取。
你看着安排吧。她轻咬泛白的嘴唇呢喃:没出事以前,我脑子里整天都在想着爱马仕lv,想着等存够钱就回老家嫁人,现在。。现在我没了梦想。
看着她空洞的眼神,我低声道歉:对不起。
和你无关。安然将身子蜷缩下去,泪水顷刻间蔓延出来,哽咽道:我有点累了。。
知道她心里抵触,我也不好再继续絮叨什么,缩了缩脑袋道:行,回头我再来看你。
待我走到门口的时候,她语气低沉的喊了我一声:恩人。。
叫我王朗或者朗朗吧。我侧头看向她问:什么事?
她睁着眼泪婆娑的瞳孔望向我: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我没有按照你说的来,你会很麻烦吗?
我沉思片刻,点点脑袋:会,被抓的一个公子哥和我关系莫逆,知道我很多事情,他如果感觉自己没希望了,一定会不管不顾的把我拖下水。
她失落的轻挽自己脸颊的碎发应了一声:那。。那我知道了。
让你受委屈了。我朝她弯腰鞠了一躬。
走出病房,我看到卢波波背倚着旁边的墙壁发呆,我压低声音道:照顾好她,等她稳定两天接到二医院去,那边的条件比这块好很多。
事情从发生到现在,伤她的那家,没有一个人来医院探望过她,没有一个人出面道歉赔罪,为啥?就因为他们位高权重吗?卢波波咬着嘴皮看向我问。
我赶忙将病房门关上,苦着脸嘟囔:大哥,你冲我吼,我找谁吼去?
卢波波恼火的瞪着我嘟囔:你大可以不揽这个没屁眼的差事,就让安然去实话实说的告,咱们给她当后盾。
我躲了躲脚解释:哥,我不揽也会有人干,别人可不会像我这么温柔,你扪心自问,咱真能给安然当得起后盾吗?你和我,哪怕再加上乐子和皇上,咱几个哪怕合伙能整的过谁?
咱不是有关系有朋友嘛。卢波波像是钻进了死胡同,此刻就一门心思的琢磨想替安然讨要一份公道。
我火急火燎的反问:咱的关系帮你我没问题,但你让齐叔驼子段磊这些人因为个素不相识的姑娘去开罪老叶和一个远在石市的大拿,自己感觉现实不?
我。。卢波波蠕动嘴唇。
我怕了怕他的胸脯道:别你我他了,眼下你的首要任务是照顾好她,多开导她,还不容易逮着这么个机会,我估计孙马克肯定不能放弃,这事儿务必小心,叶乐天现在也被抓了,先想办法把你弄出来,其他事情后面咱们再慢慢研究,可以不?
嗯。卢波波沉闷的点点脑袋。
我歪头注视他问:你春心动了?
卢波波摇摇脑袋道:算不上,只是觉得她很可怜。
唉。。我叹口气,拍了拍卢波波的肩膀,拔腿朝电梯方向走去。
卢波波在我脑后突兀开腔:朗哥,这事应该让凶手的家人来医院道个歉。
我尽量。我干笑着应承。
让凶手家人道歉,谈和容易啊,叶乐天他爹绝对抹不下这个脸,那个叫曹巍的他爹我估摸着更够呛,对于他们那种混体制的人来说,我觉得他们宁肯多花点钱,可能都不愿意给人低头。
从医院出来,我开车茫然的行驶在街头,脑子里就像是一团乱麻似的嘈杂。
人真的是走的越高,怕的越多,当初在临县,我和钱龙敢一气之下砸陈花椒的车,敢拎把西瓜刀就跑出去跟人玩命,可当我接触到叶乐天认识了齐叔,层面不断提升时候,畏惧的东西也在愈发增多。
快开到酒吧街的时候,我兜里的手机响了,看了眼是袁彬的号码,我赶忙接了起来:怎么样了彬彬?
袁彬轻声道:曹木生确实是回来给孙广办葬礼的,这两天都表现的很正常。
我关切的问:他没发现你吧?
那倒没有,不过我打听出一件事情。袁彬轻声呢喃:曹木生跟你撒谎了,他那天不是说他把钱都给他姐打回去了吗,其实。。
跟袁彬挂断电话以后,我皱着眉头陷入了沉思,迟疑片刻后,翻出来曹木生的微信号,戳进他的朋友圈里浏览,看得出这家伙是个懒到极点的人,朋友圈里总共就发布了几条说说,最近一次发心情都是半年前。
我思索片刻后给他发了一条语音:在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