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随温平一块朝公寓大门走去,因为突然停电的缘故,门口执勤的保安猫在警卫室里翻箱倒柜的找手电筒,并没有注意到宛如两道幽灵似的我们。
走进公寓,我还在心怀侥幸的想,或许温平只是来办别的事情,往里走的时候,几个穿着搬家公司的服装的人,正费劲巴巴的扛着一个大冰柜往出走。
走在前面的一个戴着帽子,身材肥胖的工人骂骂咧咧的嘟囔:什么逼玩意儿,这么沉。。
我和温平让到旁边,我眼神在那个工人脸上扫视一眼,随即扭过去脑袋,等他们过去,温平眯眼瞅着几个装修工搬着的冰柜,打量了几秒钟。
走吧。温平惜字如金的摇摇脑袋,来到走廊,黑漆漆的一片,我下意识的想逃出手机照亮,手已经摸进口袋,又觉得不合适,迟疑一下没动弹。
当温平指向齐叔所在的房门示意我敲门的时候,我心存的那点小侥幸彻底湮灭。
黑暗中的我们都看不起彼此的脸,但我知道自己此刻早已满头大汗,怕他看出来端倪,我深呼吸两口啪啪拍响房门。
谁呀!房间里传出一个男人的喊声,正是齐叔。
温平声音不大不小的回应:我。
房间里顿时陷入沉寂,足足能有半分钟,一阵若隐若现的趿拉声响起,房门咔的一声打开,齐叔胳肢窝下拄着拐站在门内,声音极其不自然的开腔:温哥,你怎么来了。。
温平很平静的说:过来看看你,不欢迎吗?
快快,里面请。。齐叔让开身子,招呼我们往里走,客厅的茶几上支着一支蜡烛,羸弱的跳动着,把我们几个的影子拉的分外斜长。
走进屋子,温平很随意的来回打量几眼,随即微笑说:这地方比你在香榭花园的那套小别墅可差远了。
齐叔靠墙而站,一只脚贴地,另外一只手高高蜷起,满脸不自然的吞了口唾沫说:这房是小娜自己开烟酒店一分一毛攒下来的,住的踏实。
温平环视一眼轻声问:小娜和孩子呢?算起来,我都很久没有见过她们娘仨了。
齐叔抹了一把脸干声回答:已经睡了,放心吧,今天晚上外面就算吵破天,她们也不会出来的。
等他说完这句话,屋里顿时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齐叔半倚半靠的挡在卧室的前面,温平大大方方坐在沙发上,我手足无措的站在门口,泛黄的蜡烛光打在他俩的脸上,不知道为啥分外的模糊。
足足能有四五分钟左右,温平长舒一口气道:我以为你应该走的。
齐叔舔了嘴唇上的干皮讪笑:我以为你会放我走。
温平仰头看着墙角,声音唏嘘的说:老齐啊,从昨晚上到现在为止,我没有合过眼,你信吗?
齐叔点点脑袋轻声道:信,你这个人向来都是这样,稍微有点心事就整宿整宿的失眠,我记得04年选举的时候,你一夜之间白了头。
温平长叹一口气说:是啊,我就是从那时候开始长得白头发的。
停顿几秒钟后,温平看向齐叔,声音低沉的说:这是我人生的最后一次跳板,再帮我一次,可以吗?
齐叔突然间歇斯底里的咆哮:你从来没有相信过我对吗!你怕我落在谢谦手里,怕我拿过去的事情要挟你,怕我有一天会举报你对不对?
哇。。
卧室里突然传来一阵小孩儿的哭声,紧跟着就听到女人哄孩子的动静,哭声才慢慢降下去。
面对齐叔的嘶吼,温平出奇的平静,良久之后点点脑袋。
齐叔满脸是泪的低嚎:我跟你了十四年零七个月,我了解你的所有习惯,明白你的所有情感,所以我把自己变成残废,就是想告诉你,我只是累了,想要正正常常的陪陪老婆孩子,你为什么不肯给我机会!
温平同样眼角泛着泪花,近乎哀求的开口:前阵子有人匿名到省里举报我,我不知道自己是否上线了,你的存在就是个不安定因素,于我而言,只有你彻底消失,我才能松口气,再帮帮我,小娜和孩子,我会替你照顾好的。
呵呵呵。。齐叔像魔怔似的咧嘴笑了,笑的特别刺耳,一边笑一边流眼泪:你还记得秀秀吗?那个傻不拉几跟了你好几年的警花,当初为了你,她心甘情愿陪人睡觉,结果却被你拍下来视频要挟,我掐死她之前,她跟我说,你是一条特别会利用感情的狼,我一直以为我的结局会和她不同,是我天真了,哈哈。。
冷不丁听到秀秀的名字,我微微一怔,随即看向温平。
温平脸上的表情竟然没有一丝变幻,他轻轻擦拭一下眼角后说:她跟我的关系就是一场交易,我给她想要的生活,她奉献自己的身体,我们本可以和平分手,她非要让我给她交代,我怎么可能因为她破坏掉自己的形象。
齐叔吐着唾沫破口大骂:你总认为所有对你好的人,全是有所企图,我告诉你温平,当初我跟你时候,你一穷二白,我更多是因为感情,是因为你曾经拿出自己仅有的一点积蓄,替我操办我妈的丧事,秀秀跟你时候也一样,因为你承诺会离婚和她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