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出了大殿,陈虎叹声道:“值得?”
“你们也不用忍着了,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吧。”
葛鸿冷着一张脸,语气平淡的说完这句话,迈步离开。
陈虎看着葛鸿的背影,再次叹气一声,然后对陆中勋说道:“不出手也不行了,下决定吧。”
“损人不利己,何必呢?”
陆中勋摇了摇头,对陈虎拱了拱手,然后也是离开了。
陆中勋手中有一些底牌,这些东西对李勋是极为致命的,有了这些东西,要想拿掉李勋,什么时候都可以,但为什么非要是现在呢?而且是被迫的,这样做,有什么意义呢?
李府。
范中允坐在那里,眉头紧皱,一言不发。
司马图则是不停的来回走动,时不时看向房间,脸色阴沉。
李勋的房间,大门敞开,几名御医正在里面全力救治。
这个时候,一名下人端着热水路过,司马图连忙拉住他,出声询问道:“夫人那边情况如何了?”
下人回答道:“两位夫人没什么事,就是有些惊吓过度,已经好了很多。”
说完,下人端着热水进了房间。
司马图脸色阴沉的说道:“到底是谁干的?连当朝相国都敢刺杀,胆子也太大了吧。”
“范先生,你怎么不说话?”
自从来到这里,范中允就一直静静坐在那里,神色沉默,一句话都没有说。
范中允看向司马图,淡声说道:“是谁做的并不重要的,重要的是,这一天迟早会发生。”
司马图皱眉说道:“这种手段,并不像门阀世家的作为。”
范中允说道:“这次的刺杀事件,对于李勋而言,或许不是什么坏事。”
司马图不解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武力上的谋杀,是有机会躲过去的,但是政治上的谋杀,一旦形成死局,怎么躲得了?”
范中允沉声说道:“先皇任用李忠和李勋,原本是想让他们两人,形成两座大山,护佑当今皇上,但是现在看来,这种想法太过美好了,一朝天子一朝臣,几句临终之言,怎么可能束缚的了新皇帝的野心?”
“如果连皇上都没有这种想法,那么李忠和李勋两人,不仅在皇上那里,显得碍眼,在那些门阀世家的眼中,就更是如此了,但他们两人的位置却是如此重要,门阀世家集团要想达成自己的政治意图,就必须将李勋和李忠两人给扳倒。”
司马图没有说话,静静听着范中允的话语。
范中允继续说道:“李忠如今虽然做到了百官之首的右相,但几乎是被架空,作用极低,门阀世家集团的意图与手段,显然是达到了,但是对于李勋,他们却是一直隐忍不发,表面上更是看起来颇为和气,这种现象,我是感到非常奇怪的。”
司马图问道:“你是怎么想的?”
范中允说道:“或许对方的手中,早就有了一些东西,一些可以给予李勋致命一击的东西与把柄,也只有这样,才能解释的通,对方为什么不着急对李勋下手,因为根本就没有那个必要,反正有了这些东西,李勋早晚都是要倒的,对自己没有任何威胁,但是什么时候出手,如何令自己的利益最大化,这才是最重要的。”
听了范中允的话,司马图脸色沉重的说道:“你的猜测很有道理,你为什么不早些说出来?”谷
范中允摇了摇头,叹声说道:“有些事情,是不能靠猜测去做出决定的。”
政治的根本形态,从来都是少数服从多数,政治发展的走向,也一定是代表了大多数人的利益,少数人集团是很难改变什么的,而一个国家的基础,往往也是那些大多数人集团,一些人想要打倒他们,毁灭他们,不就是在毁灭这个国家?
范中允对于这一点,有着非常清晰的认知,所以他多次劝说李勋,在朝堂上一定要低调做人做事,哪怕做个傀儡都没关系,最好是辞了相国之位,隔岸观火,坐观时局,自保为上,这才是最好的选择。
但李勋是一个有情有义的人,他不敢忘怀兴宗皇帝对自己的恩情,对于范中允的劝诫,只能是置之不理。
自李勋进入政事堂为相,到现在还不到两年的时间,先是先前的岭南之战,以及这一次的刺杀事件,可以说,都是九死一生,能够活下来,运气占据了大部分,但是一个人,不可能永远这么幸运下去。
而且更重要的是,李勋做了这么多事情,当今皇上对他的态度,从根本上有什么改变?
没有,从来都没有。
你要想拼命,要想报恩,要想有一番作为,但你也要看一看,你上面站着的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赵询是一个值得辅佐的皇帝?
在范中允的心中,答案显然是否定的。
就在两人说话间,尤敏与小莲两人到了这里。
“司马先生,范先生,李勋如何了?”
尤敏脸色还是非常苍白,她虽然在李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