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笑?
按理说,淹死的人,哪怕自杀的,可人在溺水时会面对很大的痛苦,没有不挣扎的,哪怕尸体僵硬,最多是面无表情,怎么可能会笑?
这个望水坡,在兴隆宫的西北角,这段时间,陆陆续续却有女人的尸体被水拍回到了岸边,统计出来的有七个。
尸体上没什么明显伤痕,看上去,就是自寻短见的,可这几个女人的家里人都声称,她们不是那种寻短见的人,更何况,没听说淹死的人露笑脸的,里面肯定有内情,求管事儿的再查查。
可管事儿的勘验完了,都没有找到疑点,只能以自杀了事儿。
这七具女尸其中之一的家庭很显赫,管事儿的查不出来,就请四相会的人来看看,不论如何,都得知道家里姑娘的真实死因。
再一看那七个女人的资料,身材高矮胖瘦俱全,年纪跨度也很大,最大的四十五,最小的十八,从事职业也五花八门,有模特,有老师,还有司机等等。
要说生活压抑,自杀一死,一了百了都说得过去,但这其中有几个女人实在不像是会自杀的——有豪门千金,含着金汤匙出生,一辈子物质条件应有尽有,还有经过艰苦努力,好不容易升职成功的。
最后资料里还有七张女尸的照片,哑巴兰顿时皱起了眉头,白藿香倒是凑了过来仔细的看了看。
照片是死的,望不了气,只能从她们的面相找个大概了。
这几个女人的面相有好有坏,也没什么共同点——不对,有一样,这几个女人的眉毛都黄薄逆生,而且兼带悬针纹破印,主犯小人。
犯小人,应该生活的不开心才对,跟这个笑容就更搭不上了。
看来还是得上现场去看看才能清楚。
“咳咳……”这会儿,一个干巴巴的声音响了起来:“看完了没有?”
祝秃子。
程星河和哑巴兰都露出了戒备的表情。
明明看我不顺眼,却主动请缨要来跟我组队,肚子里八成没打什么好算盘,也不知道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我索性还是装出云淡风轻的样子:“看完了,麻烦祝先生带路。”
祝秃子哼了一声,就往前走了过去。
灵瑞先生也想跟着看看,可惜被分到了茶馆死人的事儿上了,一脸遗憾。邸红眼则有点幸灾乐祸,似乎看我和祝秃子都不顺眼,我们俩谁倒霉,他都得偷着乐。
要出门的时候,眼角余光倒是看见走廊后面,有个很挺拔的身影转过去了。
眼熟。
我立马回头看了过去,可是那个身影已经不见了。
程星河察觉出来了,跟着我回头看了看,问道:“怎么,又看见漂亮姑娘了?”
白藿香也跟着回了头,警惕的扫视了一番。
我推了他脑袋一把:“你就知道漂亮姑娘,看我回去不告诉秀莲。”
程星河不吃这个亏,伸手要打回来,我比他快,侧头躲过去:“打不着,气炸毛!”
哑巴兰和白藿香哈哈大笑,程星河很生气,说下一道天雷肯定劈了我这个不孝子。
祝秃子倒是冷笑了一声,跟看傻子一样的看着我们。
到了地方,发现那个望水坡倒不是想象之中的穷山恶水,相反,环境还挺怡人,周围是高档住宅区,栽种着红珊瑚果子树,初冬时节,叶子都掉了,满枝头的小红果随风摇晃,倒是十分可爱。
路边一个小孩儿站在树下,见了那果子,跳起来就想摘着吃,程星河就把他劝住了:“这果子吃不得。”
小孩儿一愣,有些不服气:“你怎么知道?”
程星河一笑:“这要是好吃,早让人摘没了,还轮得到你?”
说着揪下一个给小孩儿,小孩吃了一口,哇的一下就哭了,呸了半天,回身就跑。
这果子又苦又辣,想必是去找水了。
正这个时候,就听见前面一片吵闹的声音,过去一瞅,只见一大帮人正在抗议示威。
呦呵,啥情况这是?
看清楚了那帮人拉的横幅,我顿时一愣:“抗议在此自杀!”
“还我血汗钱!”
“无良女人坏我风水,我必维权到底!”
还有几个看热闹的,在一边捧着瓜子摇头:“这年代,人心都冷成这样了。”
祝秃子似乎当惯了独行侠了,看都没多看着几个人一眼,还往前走呢,也没有要打听的意思。
我则停住了脚。
那几个看热闹的人田宅宫微微发红,显然也是本地的业主,而他们采听官上也有红光缭绕,可见对这里的消息知道的很清楚,问问他们岂不是省事儿?
于是我就凑过去,问这什么情况?
那几个人回头看见我,很自然的就把瓜子给让出来了,我也没客气,大大咧咧的抓了几个跟他们一起嗑。
祝秃子走出去老远发现我丢了,一回头看见我在这嗑瓜子呢,气的脸红脖子粗,但是现在没摸清楚我的底细,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