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程星河赶紧就用肩膀撞我:“你装个差不多也就得了——你没忘了乌鸡白凤的事儿吧?”
那怎么能忘——对了,我还真的忘了,这死人的世界里,时间跟活人的时间是不一样的!上次金器店老板鬼打墙,在树下转了三天,找到他的时候,他说他只觉得自己在树下转了三个钟头左右。
我们也在这里耽误了不小的功夫了,万一出去之后,都特么过去半个月了,这城北王的事情就算解决了,那我也只能挂一辈子哑巴铃了!
于是我赶紧说道:“爱卿平身,我……”
其实说“我”貌似也不是很妥,是不是更应该说“寡人”“朕”“孤”之类的?
选择太多,也不知道那个跟王八蛋爹很像的国君自称什么。
正脑壳疼呢,没想到那个城隍娘娘竟然还挺善解人意,立刻说道:“是臣妾有罪,拖延陛下这么久,现在看陛下是活人,想来陛下长生之术已成,莫要在臣妾这等地方沾染了秽气,碍了龙体,臣妾这便将陛下送回地上!”
长生之术……这么说那个国君跟赵老爷子一样,也追求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也不知道最后怎么样了——不过,我都没听说过那什么景朝,估计下场也不是很好。
这可是就坡下驴的好机会,我连忙答应了一声:“有劳爱卿了。”
城隍娘娘十分激动,连忙叫人抬了一个金色的车辇来——那个车辇跟她坐的还不太一样,她的车辇,四柱是精致的孔雀头像,可这个车辇比她的那个要大很多,四柱是栩栩如生的龙头!
我不禁一阵心虚——坐这种东西,不能折寿吧?
程星河左看右看,两眼放光:“这东西得值多少钱啊?”
公子哥这会儿也赶过来献殷勤,对程星河说道:“就有劳公公伺候了。”
程星河的脸顿时就给黑了:“不是,你说谁是公公?”
我瞬间憋笑憋的肚子疼,摆手就让程星河扶我,程星河是想骂街,但一想到磔刑,到底没敢骂出来,表面上扶我,估计肚子里不知道怎么骂我。
车辇起来,可这个时候,那个“城北王”又过来了,对着我跪了下来:“主上,食君之禄,忠君之事,现今得了主上如此恩典,臣下冒死,还有一事要谏!”
别冒死了,你已经死了啊。
城隍娘娘似乎知道他要说什么,不禁露出一副很担心的样子。
这就好像比干给纣王进言一样,想必是个“忠言逆耳”。
我可要赶紧回去了,不管啥事儿赶紧说完算了,于是我说道:“爱卿直言。”
那“城北王”立刻说道:“臣下知道,主上为千秋万代,欲求长生,可那江仲离乃是一介妖道,那四相局更是匪夷所思,臣下希望,主上万勿轻信!”
我和程星河一下全愣住了——四相局?
怎么……连这个城北王,也知道四相局?
我只知道,四相局跟我和程星河息息相关,但没想到,它是从这几百年前的朝代开始,就出现了!
我张嘴就想问,江仲离是什么人?他姓江……我一身鸡皮疙瘩立了起来,难不成,是江瘸子家的祖宗?
这么说,四相局就是江瘸子家,在那个什么景朝修的?
这四相局到底是干什么的?
程星河也愣住了,扶着我的手死死就掐在了我的胳膊上,倒是把我给掐清醒了——我问出那话,保不齐要露馅,于是就试探性的问道:“爱卿为何称那江仲离为妖道?”
那城北王确实是个以死相谏的模样,沉痛的说道:“臣下也知道,陛下见那妖道不费一兵一卒扫平阳明关,又见妖道明断几人生死,深信妖道,可臣以为,将国运生死,寄托在虚无缥缈的风水之说上,难免儿戏!”
国运生死……四相局能起这么大作用?
显然,那个江仲离,也是个风水师——莫非,是个特别厉害的阴面风水师?
我立刻就想问四相局到底设在什么地方,干什么用的,可城北王接着就说道:“臣在沙场听闻此事,本想待班师回朝,便死谏主上,万毋轻信此局,可惜时不待我,未捷身死,不知那妖道有何作为,臣枉为人臣,便一直在此等候,想谏言主上,一等,便是这许多年。”
我不由一阵失望,原来这个城北王在江仲离做四相局之前,就已经死了,也只是听见点风声,不知道更多内情。
他只觉得国君应该重视的是文治武功,黎民农桑,而相信风水,简直是搞迷信。
在那个年代,可以说是很刚的了。
我只好点了点头:“我记住了……”
回头去看程星河,程星河目光闪烁,不知道在想什么。
车辇起来,众人长跪,山呼万岁,我在升腾而起的车辇之中,起身往前走——我记的鬼打墙的忌讳,绝对不能回头。
不过,说也奇怪,我竟然觉得这个帝王专用的车辇,竟然无比熟悉——好像我以前坐过很多次一样。
不可能啊……难道我被他们给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