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译的话,周烈不全信,只信一半。
唐译的性格,他又不是不清楚,油腔滑调,没个正经。
周烈又问:“听说贺翊翊的父亲的病情很严重,现在还在医院治疗?”
唐译漫不经心说:“是啊,还在医院,陆礼寒为了这事忙里忙外联系有名的医生治疗,要不是贺总病倒,也没他陆礼寒什么事。”
说着,唐译瞟他一眼,啧啧说:“周烈,怎么,你想进贺氏?”
如果不想进贺氏,做什么打听这么多。
周烈说:“哪能啊。”
唐译没细问,随意和他胡扯。
聊着又喝起了酒,几倍烈酒下肚后,唐译嘴巴开始松了,开始往外冒胡话了。
“以前念书那会就知道陆礼寒和贺翊翊纠缠不清,后来贺翊翊和顾行之在一起了,陆礼寒又犯贱了,现在又和贺翊翊在一起,你说说,这叫什么事!”
周烈清楚其一,不清楚真实内情,听唐译这么一说,来兴致了,追问:“你怎么知道?”
唐译嘿嘿笑,醉意上脑:“老子两只眼睛看到的,怎么会不知道。”
说完,唐译开始胡言乱语,酒量不好,发了酒疯。
……
十月底的最后一天,一早下了淅淅沥沥的小雨,天空蒙了一层灰暗。
贺翊翊从床上起来,还没清醒,便听到敲门声。
是贺敏。
“翊翊,礼寒的车已经到了,他在楼下等你,你快些。”贺敏一身旗袍勾勒身形,看贺翊翊脸色寡淡,想来她是知道今天什么日子,于是放软了态度,劝她:“翊翊,别闹脾气,礼寒这段日子很忙,心力交瘁,你别给他添麻烦。”
在贺敏眼里,她现在就是骄纵蛮横的形象,是给陆礼寒添麻烦不听话的大小姐。
贺敏看她一声不吭,“姑姑知道你心里有委屈,但今天的日子很特殊,是礼寒母亲的忌日,你要发脾气改天再发。”
贺翊翊说:“姑姑,我没发脾气。”
贺敏牵着她的手下楼,陆礼寒就在客厅坐着,看到她下楼,站了起来。
一路无言,贺翊翊坐在副驾,右手托腮,手肘撑在车窗边,车窗摇下一半,她盯着车窗外的风景出神。
抵达墓园,贺翊翊没忍心,都到这里来了,她再别扭就是不识相了。
认识他这么多年,从未听他提起过他母亲的事情。
这是贺翊翊第一次见到陆礼寒的母亲,一张一寸大小的黑白照片嵌在墓碑上,照片上的女人不过三十岁左右,眉宇之间和陆礼寒十分相似。
都说男孩像母亲格外好看。
陆礼寒上完香,没有向照片上的人多说一句话,眉宇之间散发浓烈的哀愁。
墓园的选址都在偏僻、没有人烟的郊区。
因为下雨,整片墓园看起来被一层灰暗盖住,显得格外沉重和庄严。
陆礼寒点了一根烟,好半晌才说:“我十五岁那年她就走了。”
贺翊翊看他,觉得他浑身上下都散发感伤。
抽完一根烟,陆礼寒撑伞牵住她的手腕往外走,走到一半,雨势突然变大,回到车上,他肩膀后背一整片湿掉。
贺翊翊只有裤腿湿了一点,其他还好。
“擦擦吧。”她抽了几张纸递给他。
陆礼寒看着她的眼睛,没有接过,脱掉了外套露出衬衫,湿透的衬衫贴着肌肤,可以看到肉色的皮肤。
他身材一向很好,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
贺翊翊耳根泛红,收回纸巾胡乱塞回去,继续看着外面发呆。
陆礼寒整理好了,才驱车回到市区,方向却是他的公寓,不是贺宅。
贺翊翊咬了咬下嘴唇:“这不是回我家的路线。”
“我知道。”陆礼寒淡淡回答,“去我那。”
贺翊翊:“……”
她心里无数次组织语言,到了嘴边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只觉得很尴尬,又复杂。
公寓里,陆礼寒拿了毛巾给她擦头发,她避开,说:“我没事,你自己擦吧。”
陆礼寒默不作声收回毛巾,紧了紧拿毛巾的手,然后叹了口气,朝前走了一大步,伸手把她抱在怀里。
“小千金。”他声音似是蛊惑似的,沉沉喊她,冷冷的唇贴着她的耳廓,亲吻她。
天旋地转,她回过神已经被他压在沙发上了,他还穿着湿透的衬衫,下一刻直起上身,当着她的面解开纽扣,才继续下去。
她眼前昏暗,他很温柔,在最后一刻,他做了措施,没有让她再吃药。
距离上次不过一周之前,药效还没有反应。
完事之后,两人浑身都湿透,进了浴室洗澡。
她很乖,乌黑的眸子含着水雾,刚经历过,她一脸疲惫,昏昏欲睡的样子,陆礼寒被她勾了勾,没忍住,在浴室里来了一次。
他才二十五岁,年轻气盛有血性,很是留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