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着东城小学迷信仪式。
县里原先答应补给他们两个老师，可好不容易名单出来，王校长就知道指望不上了，上名单的两位老师，一位刚结婚，丈夫就是西城小学的老师，明显又是想调动的；另一位呢，是他们县为数不多分配到的知青，可这几年风声一波接一波，总有人说知青回城的事情，想必真要能回程了，这人也不能强留。
原先的桌椅不够用，孩子们便把教室后面推着的桌椅也摆出来用，头回按照这样的做法安排座位的他们都露出了新奇的眼神。
再一看那回答的答案，她越看越心惊，这怎么看着像是都对的样子？
可最近唯一发生的与众不同的事情，大概也就是这场考试了。
现在天气冷了，水往手上一泼，整个人便一激灵的清醒起来。
“那大家肯定听哥哥的。”宁知星配合着捧场，一脸单纯。
“他现在可是咱们学校孩子们最崇拜的人。”陈老师是哭笑不得，他这是还不懂后世明星偶像的力量，否则一定会用这样的词来形容宁知中，毕竟这可不是谁都能做到无论做什么都成为学校的流行风向标的。
现在学生们上课一犯困，便自觉地拿着书站到教室最后面，等到人不困了才肯回来。
邹老师靠得最近，便也只能过去：“怎么了？”
宁知星：“哥哥，这回考试我们来比赛吧？比比谁考得好。”
她可不信，只觉得这是吹牛或是以讹传讹。
冬天了，哪怕是再爱干净，没有洗衣机的年代想要天天去河边洗衣服那也是极痛苦的事情，所以再爱干净，那衣服也得多穿两天。
考试正式开始，教室里雅雀无声。
宁知中：“阿星，你在看什么呢？”
同一本课本，只学到了1也能考试，学满了5也能考试，甚至从1到5能在考卷上呈现的差距都不到十分，可是偏偏这十分，就是好学校和差学校之间拉开的鸿沟，而一个又一个的十分，就叠出来了追不上的距离。
哥哥这怕是又要偷学了吧？
这可不是撇下妹妹一个人读书——好吧，他承认，他就是想考得比妹妹好，让妹妹崇拜一下嘛。
而长水县现在有的这唯一一台油印机,那还是最老式的款式，说是自动，可其实基本能被说成全手动,每次去印次试卷,总要耽误不少时间甚至还常常赶不太及。
这老师究竟是什么情况？
在学校再度成为了那个大哥，宁知中总有种要带大家考好的责任感。
“你说到时候，是不是还得帮他们改卷？早上来的时候，校长还说要把考卷带回去。”
邹老师撇了撇嘴：“你看看这些学生，像是什么样？”
他拉着妹妹的手，他们俩刚刚写题目，满手都是灰，这是要到卫生间门口洗个手。
再加上这段时间她和哥哥某种程度上已经成了班级的主心骨，听她和哥哥说说话，他们也都安心。
正想着该怎么办，她忽然听到不远处发出的动静。
可哥哥不知道，他眼前的她，可才是偷学界的王者，毕竟她可是能在梦里彻夜学习的人！
而她身后那位监考老师，就像根本没觉察出苏小白正因为她紧张一样，站在那一动不动。
宁知中还不是那种可以空口吹牛的人。
学校里的水是呈在水桶里的，上面放着塑料水瓢，洗手的时候就往上面浇水。
……
王校长这话说得刚刚还愁云惨淡的陈老师不由地一笑：“对，您说得对，这要是考不好了，是得要知中和大家鼓鼓劲，还真别说，这孩子每次演讲，班上的孩子听课可都认真多了。”
站在苏小白身后的邹老师其实没什么情况，她刚刚瞥了下考卷，便感觉到这考卷的难度有些棘手，心里正想着这回班上的成绩，却这么巧看见个苏小白做考卷做得很快。
他就喜欢每次大家做不出来他出的题目一脸怀疑的模样，那时他们总觉得他是故意选了边边角角的问题。
“这不是很好吗？我看孩子们跟着知星和知中学习，最近成绩也好了。”
这张考卷总体的难度只能算中，比他们平时的考卷是难不少，但考核的知识并不偏，真要较真，那她和哥哥有时候出给大家做的题目还更难——更别说班里还有绞尽脑汁为难大家，有真的从边角知识设计题目的人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