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毫无防备,对农活毫无经验的宁知星一脸自信,差点没举起来袋子,比起她小萝卜头还高的袋子好几回都差点把她绊倒,她当场就上演了一番《人类幼童早期驯服袋子的珍贵记录》,最后好不容易找到诀窍的她,试图从容地把袋子撑开,然后噩梦来袭。
他们大河村种地是种两季的,秋收后便要马上播种,这也是为什么当地秋收尤其繁重的原因之一,而这压秸秆的方法,也没推行多久。
“我们来做作业吧?一边做作业一边等爸爸,我还记得哥哥昨天演讲说了呢,周末的时候你经常在外头顶着太阳看书,不怕流汗不怕累,因为想多读点书。”宁知星把本子往腿上一摊,虽然没有桌子,可也能写,“我这是向哥哥学习!”
交公粮不仅辛苦,还时常要面对种种难堪,宁振强生怕宁知星和宁知中好奇,一大早便趁大家都还在睡就出发了。
她本来还担心自己的秋收假未必能赶得上那件事发生,甚至考虑过装病请病假的事情,现在想来,一切却是刚好。
“第二那可厉害了。”吕二先夸,又更疑惑了,期中考这个词,好像让他不由得想起了什么。
哎,这假期明明还有那么多天呢,为什么一定要今天就开始做作业呢?搞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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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话搞得面前的宁振伟和吕二都一愣,面面相觑,没听懂发生了什么。
可她这人实在太小,宁振伟心软把她带来,想来想去,就只能把撑袋子的活交给了她,这可是最轻省的活了。
“好,你开心就好。”牵着女儿的手,宁振伟的眼中带笑,他其实心里也很想念女儿。
宁知中:“什么不能说?”
宁振伟一直关注着宝贝女儿,眼疾手快地把女儿救出,当时被捞出来的宁知星灰头土脸,低头一闻自己身上的味道,什么懂事不懂事,直接嚎啕大哭,被哄了好久才结束了抽泣。
吕二:“去哪?”他找了自己的水壶,递过去要这小年轻赶快喝上一口。
这被一通教育之后,他也想明白了,他这想法不对,孩子们自己都想要好好读书呢,哪能从他这先泄气?他这个当爹的,能做的就是鼓励。
等到大部队开始下一波工作,孩子们便会进场一道来个扫光工作,那些麦粒用火一烧,味道就很香。
要说这噩梦,就得先介绍一番袋子选手,在大河村,收的麦子无论是村里储藏下发的那部分还是交公粮的那部分,那都是得用袋子装好的,而这些袋子,那基本都是有了岁月痕迹被反复使用的。
身为孩子王的宁知中自然不可能错过这样的重要环节,他现在恍若遭受到了双重打击般西子捧心,一是没想到爸爸居然没和他说,二是没想到“小弟”们今年没带他一个不说,连给他留点都没,身为老大的权威被彻底动摇。
宁振强这段时间天天送人,不知道是从哪学来了开车的方法,现在在村里颇有点名声,被不少人夸一句精明的他,直接让大队长点了,今天和几个有力气的小伙一道去城里交公粮。
宁知中完全没意识到妹妹在糊弄自己,跟着往旁边那么一看,也惊讶了:“我们不是才放假吗?”
安然跟在爸爸旁边的宁知星听到了爸爸说的话,小脸上便有几分严肃。
在地里干活久了,便对地里的情况有一个判断,今年气候太热,还多生虫,宁振伟早就看出来地里收成会不好,他估计村里看出来的不止他一个。
听到爸爸信誓旦旦的承诺,宁知中心情大好,唱起了学校里新教的歌。
金黄色的麦草被层层叠起,巧妙地搭成了一个个山丘形状的麦草堆,旁边的地上干干净净,从这个距离看,那是一粒剩下的麦子都没。
长水县当地统共就两台收割机,是小型的自走收割机,每年到了秋收的时候,便会由各村的大队长去抽签,按照抽签的顺序先后收割,至于脱粒机,顺序也和收割机一样。
想到错过了好的玩耍时机,他立刻就有些失落起来。
男人迅速地解释,他其实今天是悄悄偷了懒,大队长叫他送麦草去猪圈那给宁振涛一起混厩肥,他想着顺路,就偷偷先去给家里打了点水,打水的时候他觉得奇怪,怎么水流越来越小,顺着水流走了好一段路,他才发现水鱼村的人居然直接在截流,而且明显已经预谋了一段时间,把之前的废水道都重新拿来用了。
要是能存更多的钱,那就再能添上一身衣服、一个书包……宁振伟每次想到这个就动力十足。
像是宁奶奶和吴凤英,最近就被安排去跟着计数、去食堂帮忙——这食堂只有秋收和杀猪的时候才会开,前者是家家户户赶工,来不及回家吃饭,就在大队吃;后者是老规矩,大锅煮杀猪菜。
他可太受打击了,妹妹难道现在不是跟他最好吗?还有什么秘密是他不能听的。
什么演讲是编的,她不知道,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