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君脸色一凝。
火君,则脸色一变。
唯火君夫人脸若寒霜,愈发暴怒,“怎么?一如既往要仗势欺人?”
“这萧逸恶贼闯了祸,总归是你们替他出头。”
“古境宗如此,圣月宗如此,各宗皆如此。”
“今日便也当我们火族好欺负?”
“这里…”火君夫人一身气势轰然爆发,“是我火族的地盘,还轮不到你们蛮横。”
洛前辈不语,但眼中那股凶光,却已毫无掩饰。
这等凶光,哪怕是萧逸也已然不知多少年不曾见过了。
“洛前辈。”萧逸皱了皱眉。
洛前辈未有理会萧逸,只直视药君、火君、火君夫人,“悠远岁月来,老夫还从未受过这等窝囊气。”
“东至水族,老夫至,上下礼待。”
“西至妖龙境地,老夫至,尚且称一声洛兄弟。”
“天涯海角,南北极尽,老夫至,未有放肆者。”
“到了你火族,怕是就差一声洛老狗不曾道出了吧。”
洛前辈有史以来连吐数语,语气凶戾阴寒。
炎殿总殿主脸色难看而霸道,“我炎畀,是多年不曾在你火族大闹,都忘了我炎殿中人没几个好脾气的了吧。”
“今日我炎殿,便蛮横了,火君划下道来便是。”
“呵呵。”天机总殿主须发皆怒,“天地无帝,八宗四族除雷族以外,哪家远古大阵受岁月消损后不是请我天机殿历代总殿主帮忙修补加固?”
“八百万年来,老夫至世间任何一地,皆有宗主、家主之流亲自相迎,奉为上宾。”
“到了你火族,便派个炎真长老来接?”
“十数万年前火君亲至我天机殿总殿请老夫出关的日子,可是忘了?”
“今日至老夫随自家小子一并来,你火族就差帮着其余各家撵老夫的接班人走了吧。”
风刹总殿主脸色冰冷,“一口一个恶贼,一口一个兴风作浪,一口一个祸害精,一口一句手段狠辣残杀生灵卑劣无端。”
“上至火族最年长之族人,药君;下至火族主母,还有一群小王八蛋,个个冷言冷语,热嘲暗讽。”
“怎地。”风刹总殿主冷喝一声,“我八殿就好欺负些?”
“千万年前,天地大祸,火族突生变故,危在旦夕。”
“亿亿吞火兽如潮包围火族族地,药君重伤,火君一己之力难护族人,是谁给你们守此一方无恙?”
“老夫现今倒是想起来了,药君而今的伤势,便是千万年前所遗留吧。”
“药君可还记得当时火族近乎灭族之危,是何等绝望无力?”
“又可还记得三位第一代总殿主宛若神兵天降时,你何等狂喜交加?”
“是第一代药尊总殿主给你保住性命。”
“是第一代炎殿总殿主替你火族强守族地。”
“是第一代猎妖总殿主孤身入熔浆世界,杀了个天翻地覆,致使你火族十亿里之地再无吞火兽敢来犯。”
“三位总殿主,为保你火族族地,整整耗时十年,也拖延了大陆上妖族祸患一事十年。”
“故而火族历代以来,与猎妖三殿最是交好。”
“药君又可还记得当年何等感激涕零?”
“怎地而今我八殿的接班人来了你火族,你却要袖手旁观,身负重伤却不救,拒我等于药君殿外,我等入,你尚且避而不见。”
“逼你现身,你尚且诸般推脱,满嘴借口?”
风刹总殿主虽非那个岁月的人,也未经历过那个岁月。
但作为风刹总殿主,这世间之事,他有几分不知?
萧逸皱眉看着四个老家伙,他还是头一次见他们如此怒火滔天。
那种撇去杀意之外的怒火,竟让人有几分莫名难受。
“老夫…”药君一时语塞,脸色复杂无比。
火君深呼吸一口气,“诸位总殿主息怒。”
“火族与八殿情谊,绝不会因此受损半分。”
“本君,亦从未说过强留八殿一行。”
“诸位请坐。”火君做了个手礼。
火君缓缓退至首席席位上,亦缓缓坐下,“诸位总殿主还请息怒,听本君道来。”
“小五,是本君幺女,亦是本君唯一的女儿。”
“她多年前便没了一身火族血脉,天赋尽毁,今日又昏迷不醒,往后生死未卜,本君自是难受。”
“本君夫人,亦一时情绪难控…”
洛前辈冷冽打断,“那便是将所有事全栽到萧逸小子头上的理由?”
“火族,好大的威风嘛。”
炎殿总殿主冷声道,“还有什么破盆破帽,一并扣来,我炎畀全接了。”
“总殿主严重了。”火君放缓了语气。
“本君的意思是,两家本就交好,何必为此伤和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