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道辅二百多年前失踪一直未归,很大概率那时候就已经死掉了。
所以他的身上有伤口并不奇怪。
只是这伤口的位置……如今看来却是有些微妙。
居然是在后心附近。
辛道辅好歹也是三阶监察,常年和诡物打交道,又是外出办案,基本的警惕肯定是会有的。
被人刺中后心的概率应该很小。
当然,还有一种可能就是他已经失去了行动能力。
但若是如此的话,凶手也没必要从后面来结果他,大可以直接砍了他的脑袋,或者一刀插进他的前心。
后心的位置出现伤口,通常都是由来自背后的偷袭造成的。
想到这里陆景心中一动。
又拿出了自己最先捞到的那把匕首。
因为已经是两百多年的器物了,保存也不怎么好,所以那匕首上现在看起来锈迹斑斑。
确定不是法器后陆景当时也就没再细看。
这会儿举到眼前又仔细打量了一遍,却是在刀刃上看到了一处细小的豁口。
虽然不能确认这处豁口就是因为刺入辛道辅后心,又砍在他的肋骨上而留下的,但是这把匕首的确在陆景的眼中变得可疑了起来。
可惜他在那口枯井里并没能再找到别的什么东西,能进一步证实或者推翻他的这种猜测。
而且辛道辅被自己的匕首杀死,这好像也不太能解释的通。
陆景最终也没再瞎猜,这毕竟已经是二百年前的事情了,凶手想必也都已经和辛道辅一样死的不能再死了。
是谁也不那么重要了。
…………
陆景将尸骨打包,带着阿木回到了书院。
随后找到陈伯,让陈伯在那棵大榕树下找了个位置,把那包尸骨给埋了,接着又在榕树后的大殿里给辛道辅添了个牌位。
陆景还为辛道辅烧了两柱香,感谢他的遗赠。
结果还没出门,就听到远处有钟声响起。
这是有人在召集书院一众师生。
陆景没有怠慢,将手中的香插入香炉中后,就迈步出了大殿店门,来到了平时听讲的那片学舍前。
而这里已经有不少书院弟子聚集在了一起。
他们的脸上既有兴奋也有忐忑之色,很多人紧张的一直握着拳头,就连指节都被捏的有些泛白。
陆景在人群里看到了晏筠,主动和少女打了个招呼。
而晏筠也没躲着他,冲他大方的点了点头,算作还礼。
陆景不顾四周有些古怪的目光,凑到了晏筠身边,问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了?”
晏筠扬了扬眉毛,“你不知道?”
“知道什么?”
“今天是大家伙第一次外出查案的日子,当然,对陆大侠你来说就不是第一次了。”晏筠淡淡道。
陆景一拍脑袋,他还真就把这事儿给忘了。
最近一段时间,他要忙的事情实在太多了,再加上还沉浸在拥有了第四把飞剑的喜悦中,眼看着胥教授所说的一月之期已到,陆景却是已经把要外出查案的事情给抛在脑后了。
他这才发现自己好像还没做准备。
好吧,他倒是也不用怎么准备,因为他办过的案子已经够多了。
但是对于其他书院弟子来说,这就是他们人生头一次正式参与到诡物案件中去。
在此之前,他们只在讲堂还有卷宗中看到过那一桩桩诡异离奇的案子,说不紧张是假的。
更别说这原本应该是他们在书院修行到第三年时才要面对的事情。
而现在第一年的修行都还没结束,司天监就因为人手不足,不得不提前征调了他们。
再加上又赶上了万年不遇的秘力衰退,如今就连书院中的秘力浓度都降低了不少,一群书院弟子也都感受到了一股山雨欲来之势。
然而即便如此,也没有人选择退缩。
当苏提学和黄监院来到学舍外的时候,看到一百二十三名书院弟子都到了,原本紧锁的眉头也舒了不少。
但顿了顿黄监院还是开口,给众人先浇了盆冷水,“监察的工作不是那么好干的。”
说完他的目光扫过在场众人,到晏筠和陆景身上的时候多停留了片刻,然后接着道,“实话告诉你们,就在最近一个月的时间里,司天监又损失了七位监察,而且其中还有一位四阶监察。”
他的话也让学舍前的一众书院弟子倒吸了一口凉气。
一个月死了七位监察,抛开最初的那些动荡年代不谈,这在司天监的历史上怕是已经能排的上号了。
看得出最近这段时间,司天监的负荷的确已经到极限了。
众人或多或少都听到了一些传闻,说各地的诡物如今层出不穷,往往一位监察要同时处理好几个案子,却是也进一步增加他们所面临的危险。
连四阶监察都可能因为一个不慎而身死,就更别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