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村里的男人都有点怨念。
这股子怨念,都要化为浓浓的黑雾,团团围住老陈家的方向了。
原来看着陈小六的媳妇儿,白白净净一个小姑娘,没脾气又爱笑,羡慕得不得了。但是现在,这股子羡慕就完全不存在了!真的,完全不存在。
她整天拉着一帮大姑娘小媳妇儿吹牛逼,吹完了陈清风吹家里的老人,吹完了老人又吹家里的哥哥嫂子。反正,就没有她不吹嘘的!要是光是吹嘘,这帮老娘们还没那么爱听,关键是,她还总能戳到他们这些男人的肺管子,得到那些老娘们的共鸣。
什么“男人不是不能攒私房钱。这是可以的呀,但是攒了私房钱,不是让你出去鬼混来着。爹娘一把屎一把尿给你养这么大,你该不该在生日的时候买个小礼物?媳妇儿为你操持这个家任劳任怨,你该不该在结婚纪念日的时候送一个小玩意儿?家里小孩子认真读书,乖乖干活儿,该不该在他们表现好的时候奖励一颗糖?东西不看贵不贵重,看你有没有心。”
还有什么“实在是没有赚外快的途径,家里拮据。那么说一句好听的话可不可以?”
归根结度,谁为了钱啊,谁为了礼物啊!都没有的。
还是看你,有没有那颗心。
这话说的,让一干老爷们压力大的不得了。
他们,太艰难了。
多少人当初惆怅自己没有早早下手去向老姜家提亲娶姜甜甜,现在就有多少人庆幸自己没有遇到这样的婆娘!这叭叭叭的给他们洗脑,他们还不被忽悠的团团转?
再说,更可恨的是陈清风,要是没有他干那些事儿,他们哪里要面对这些?他倒是嘴好了,但是也不想一想,其他人咋过日子!就连老陈家自己几个兄弟,看着这个弟弟都满是怨念。
好听的话,咋说得出口哦!
但是自家的媳妇儿现在是整天虎视眈眈,满眼期待。你说愁不愁人!
总归,好些人的家里,气氛怪怪的。
他们累了一天,回家还要说好听的话,这多么让人为难啊!而且,大老爷们,就该有些男子气概。没事儿说好听的话,那是娘们才说的啊!
反正,他们心好累。
像是陈家几个兄弟,他们倒是仗着彼此是自家人,将陈清风拉到角落里,认真说:“你能不能稍微劝一劝弟妹?这样下去,我们的日子没法儿过了啊!”
陈清风挑眉:“我媳妇儿没有说错啊!你们本来就该对自己媳妇儿好一点。”
陈家兄弟:“……”
陈清风又说:“再说,我帮你们劝甜甜,你们能帮她干活儿吗?”
陈家兄弟:“……”
陈清风理直气壮:“那些老娘们去找甜甜聊天,还能帮她砍猪草呢!”
陈家兄弟:“……”
陈清风继续说:“啥也不懂,你们咋那么天真呢!”
陈家几个兄弟,在浓浓的懵逼中,隐隐约约好像真的懂了什么。
好半天,陈二哥拉住就要走人的陈清风,结巴说:“她说那些……是为了哄人帮她干活儿?”
陈清风:“二哥,我这就要纠正你这个思想了。怎么就是哄!什么叫哄人干活儿!你情我愿的事儿,能叫哄吗?他们不是自己乐意的吗?再说,我们甜甜每天浪费多少口水啊!要不是他们爱听,我们甜甜还不想说呢!你说都是同样的爹妈,你们咋就没有我一分的智慧呢?脑子忒不够用了!你们也不想想,甜甜的工分为啥涨到了七个?”
这么一说,几个人恍然想到,大概十来天前,姜甜甜的工分涨到了七个。
村里最高工分是十个,一般都是壮劳动力,像是陈家几个兄弟这样的!再不也是技术工种,类似于王大嫂。而最低工分是五个。像是姜甜甜,她之前就是拿五个工分。但是现在却是七个了。
“现在猪圈只有甜甜一个人打猪草,她一个人要照顾二十头猪的口粮,你当她是铁打的啊!难得有这样的机会有人帮忙,干嘛不用!”陈清风觉得,他几个哥哥的智商,真是随了他爸妈。
也就他吧,比较像他爷奶,有脑子。
陈清风深深吸了一口气,说:“你们自己琢磨。”
谁都知道现在有猪瘟,多少个大队都中招了。但是他们大队明明养了二十头,不是个小数目,可是却安然无恙。这可真是实实在在要归功于王大嫂。王大嫂祖上就是养猪的,这话真是一点也不假。遇到事儿,她且能绷得住,不管是熬猪食还是卫生,都搞得更加细致,也更加头头是道。
不过她这边细致了,就不能跟姜甜甜分开打猪草了。这活儿就全然落到了甜甜的身上。其实,姜甜甜宁愿拿五个工分轻松混日子也不想拿七个工分啊!
但是大队不允许啊!
所以她只能自己想办法了。
别人就看到她忽悠人,没看到她单口相声也很累呀!还要找大家想听的话题!这话题还不能犯了什么忌讳。同时,还不能让老人家不满意。毕竟,村里老头老太太事儿也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