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都够在县城里盘一个铺子了。”
唐苒微弱的出声,“这一年来我在府学读书的费用,都是玉棠帮我出的,去应天府,也不需要你们拿银子。”
王氏不赞同的开口,“甄家小姐是帮你出了银子,可到最后,这些银子还不是咱们一家人帮你偿还?”
唐苒深吸一口气,“等乡试过后,我不用整日待在府学,到时候我去抄书,或者在铺子里做一个算账先生,一个月能挣不少银子,这些钱不需要你们还,我自己可以还给玉棠。”
王氏劝道:“不说银子的事情,哪一个像你这么大年龄的姑娘还没嫁人?书读的越多,越嫁不出去。县城里有几户人家来咱们家说亲。那几户人家,家里不少商铺和田产,你嫁过去,每日打理下铺子,何至于这么辛辛苦苦的读书。”
她说着话,将那一碗粥递到唐苒面前,“到时候你成了亲,再有了儿子,一颗心扑在儿子身上,就不会再想着读书这回事了。”
嫁人?唐苒苦笑了下,她只想读书考取功名。
王氏无奈将粥放下,“你怎么这么犟!我当初嫁给你爹,他隔三差五冲我动手,后来我想明白了,只要我听他的话,不惹他生气,他就不会再打我了。再后来,我为老唐家生下了几个儿子,你爹待我好了许多,我对现在的日子挺知足的。听话,你吃了东西,就去和你爹说你不去府学读书了,你爹就不会再打你,也不会再将你关起来了。”
唐苒空洞的眼神有了变化,泛着白皮的嘴唇裂出一道道小缝,语气轻轻的,“您听话,我爹就不再打您。您不听话,他照样会拿着棍子,打在您身上。”
两天没吃东西,唐苒说话有气无力,顿了一会儿,她又说下去,“上梁不正下梁歪,唐来他们有朝一日也会将棍子挥到您身上,娘,您真的觉得自己过得很好吗?”
王氏一下子哑言,像是被踩到了尾巴似的,脸色难堪起来。
没过多久,她声音里带着几分怒火,“你爹说的果然没错,读了几年书,让你的心都野了。不管你答不答应,府学你是别想去了,也别想着去应天府参加乡试。你若是还想着要读书,你爹只会继续将你锁在柴房里。”
说完这话,王氏转身出去柴房。
狭窄的柴房重新变得暗淡,难过和绝望似汹涌的潮水,涌遍唐苒的全身,让她觉得窒息。
再有几个月就是乡试,不管她能不能通过乡试,只要尝试了,她便不留遗憾。
临门一脚,她的亲生爹娘,却把她锁在柴房里,逼着她去嫁人。
*
马车在唐家门口停下,甄玉棠和阮亭进去唐家。
王氏正在院子里绣东西,甄玉棠走过去,“王婶婶,唐苒可在家?”
王氏结巴了一下,“她…她不在。”
说话结结巴巴,看来是在说谎。
甄玉棠唇角的浅笑散去,“王婶婶,苒苒前两天就从府学回来了,她不在家,那是在哪儿?”
王氏目光躲闪,“反正她不在家,甄小姐还是回去吧。”
甄玉棠面色彻底冷下来,唐苒除了去甄府找她,平日回到家后,无事并不外出,怎么可能不在唐家!
甄玉棠冷声道:“王婶婶不愿据实以告,那我只能让小厮把唐苒找出来了。”
她今个来唐家,可是特意带了几个小厮的。
周氏一下子慌起来,“你这是做什么,还有没有王法了?”
听到院里的动静,唐老三趿着草鞋从屋里出来,看到甄玉棠,他脸上的不耐立刻消失,赔笑道:“甄小姐怎么来了?”
甄玉棠扫了他一眼,“我知道唐苒就在唐家,她在哪儿?”
唐老三自是不能再欺瞒下去,小心翼翼的道:“唐苒这孩子这两日不太舒服,也不愿与外人见面,甄小姐还是先回去吧。等过两日,再让唐苒去甄府找您。”
甄玉棠并不相信,“不舒服?那我去帮她请大夫来看病。”
唐老三立即道:“不……不用请大夫。”
甄玉棠冷声道:“你是唐苒的爹爹,自己女儿生病了,你不去请大夫,唐苒是秀才,有功名在身,若是出了什么好歹,你能承担的起这个责任吗?”
唐老三哼了一声,“唐苒是我女儿,她就算病死了,也与外人无关,甄小姐还是不要多管闲事。”
阮亭走到甄玉棠身旁,“甄小姐并未多管闲事,大晋律法明文规定,即便是亲生父母,也不可苛待、伤害孩子性命。你身为唐苒的父亲,故意编造谎言,说唐苒不在家,接着又阻拦甄小姐去请大夫。难不成你做了什么不可见人的事情?”
唐老三梗着脖子,嘴硬道:“你们这是污蔑我,我要去报官!”
甄玉棠可不是能被威胁的人,她不在意的道:“刚好,等衙役来了,让衙役把唐苒找出来。”
唐老三脸色一变,低着头不再说话。
看样子,唐家人是把唐苒藏起来了,甄玉棠思忖着,对着甄家的小厮道:“平安,平时,你们去灶房、柴房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