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是二哥,小弟失礼了。”
范中允认出了范中哲,于是叫了一声二哥。
范中允在一旁坐下,然后笑道:“二哥,今天苏驰大将军请客吃饭,你不去好吃好喝,怎么跑小弟这里来了?”
范中允与范中哲两人,有十多年没见过面了,上一次见面,还是范中允结婚的时候,从青年到中年,变化肯定是很大的,所以范中允一时间没有认出范中哲。
范中哲是范中允的堂兄,两人的爷爷是亲兄弟。
范家一族,起源于河北,后来迁居河南,到了范中允曾祖那一辈,家族算是小有资产,在当地也是一个小地主,有良田上千亩之多,生活富裕。
老爷子有两个儿子,老大就是范中哲的爷爷,幼子则是范中允的爷爷。
兄弟两人的关系并不好,互相憎恶,加上老爷子偏爱幼子,临死之前,将大部分家产留给幼子,长子则是所得不多。
出于这个原因,在办完了老爷子的丧事之后,因为家产的缘故,兄弟两人彻底决裂。
后来,长子迁居淮南,幼子则是依旧生活在河南,从这之后,兄弟两人这一辈子,在没有打过交道,老死不相往来。
范中允的爷爷,是一个典型的败家子,只用了不到十年,便是将家产败光,到了他父亲那一辈,已然是生活赤贫,家境极为艰难。
好在范中允自幼明聪,被当地的举人看中,免费教育他读书,范中允也很争气,二十出头,便是考中了进士。
范中允与范中哲两人的爷爷,关系恶劣,但他们的父亲,关系却非常不错。
范中允很清晰的记得,爷爷把家产败光之后,很快死去,而父亲终日奔波,也只能是勉强维持温饱,小的时候,两次大的灾荒,死了很多人,饿的没有办法,于是父亲带着全家人,前往淮南,投奔大伯。
大伯虽然心中有恨,但并没有把气撒到弟弟的儿子,也就是自己的侄子身上,对侄子的投奔,都是给予帮助。
范中允与范中哲堂兄两人,虽然十几年没有见过面,但平常也是有书信往来,所以两人的关系,并不算太过生疏。
“我此次前来丰京,并不是为了公事。”
范中哲补充了一句:“不完全是为了公事。”
赵询传召各地节度使上京述职,很多节度使并没有亲来,只是派了自己的心腹,作为代表。
对于当今皇帝赵询,王怀烈一直不放在眼里,觉得这个小皇帝和兴宗皇帝差远了,所以这次丰京之行,王怀烈没怎么放在心上,也没有派遣自己的心腹谋士范中哲,只是派了朱世豪过来,范中哲之所以来丰京,是他自己要来的,王怀烈没有阻拦,并且叮嘱范中哲,若是朱世豪做的不好,你随时可以进行纠正。
范中允说道:“大哥身体还好?”
既然叫二哥,自然也就有大哥。
范中哲上面还有一个哥哥,名叫范中显,单就学文而言,他比范中哲要强,考中了举人,但几次科举,都没有考上进士,不过亏了范中哲在王怀烈那里受到重用,混的是风生水起,作为范中哲的亲哥哥,王怀烈自然是有所照顾,让其做了一个县的县令。
范中显身体羸弱,打小就老是生病。
范中哲说道:“还是老样子,有些东西,天生的,改变不了。”
说完,范中哲从怀中拿出一封书信递给范中允。
“是大哥给你的书信,他对你可是非常想念,这些年,好几次都想前来丰京看望你,只是身体不佳,无法成行。”
范中允点了点头,他和范中哲的书信往来不多,但是和范中显的书信,却是非常频繁,因为两人对很多事物的认知与理解,有着高度的一致,很谈得来。
“饭菜都已经准备好了,中允,快请二哥到客厅去吃饭。”
范中允的妻子牛氏走到门口,出声让两人去客厅吃饭。
范中哲起身笑道:“弟妹,辛苦你了。”
牛氏客气了一番,然后说道:“不知二哥要来,家里没准备酒,我现在就去买。”
范中哲感谢道:“有劳弟妹了。”
牛氏随后转身离开。
范中哲与范中允去了客厅。
桌子上已经摆好了饭菜,不多,四菜一汤。
范中允请范中哲坐下,然后笑道:“家里就我夫妻两人,平日里多是一菜一汤,今天倒是托了二哥的福。”
范中哲感叹道:“中允,你跟着李勋这么多年,生活怎么还是如此清贫?”
范中允反问道:“二哥跟着王怀烈也是有些年月了,不也是如此?”
兄弟两人对视一眼,都是笑了起来。
范中允与范中哲,性格上有一些相同,都是身怀大志向与大抱负,对钱财,以及物质上的享受,看的很淡。
不过两人的方向,却是完全不同。
随后,两人谈了一些家长里短,关于李勋的事情,范中哲不问,反之,关于王怀烈的事情,范中允同样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