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勋思考了半天,也没有一个头绪,于是把司马图找来,询问对策。
司马图听了李勋的讲述之后,沉思片刻,然后说道:“既然是误会,把它解开就是了。”
李勋问道:“怎么解?”
司马图笑道:“主公可以先搞清楚,太后动怒训斥皇上的原因是什么,若不是因为温太妃的缘故,那事情就好办的多了。”
李勋点了点头,若不是涉及敏感问题,自己从中调和一二,问题确实不大。
司马图这时候说道:“主公,兆承德这个人暗卫有过调查,他和户部郎中王勃是同乡,不妨派人去接触一下,打听打听兆承德的爱好,然后施以贿赂,让其在皇上面前说好话,把李长乐调离丰京,如此,这次的灾难算是躲过去了。”
李勋不解道:“若是误会得以解决,何必搞那么麻烦?”
司马图笑道:“皇上既然已经动了杀心,李长乐在他的眼中也就成了没有任何价值的人,是死是活都不重要,就他和兆承德之间的关系,虽然没有什么大仇,但太监的心思一般都很歹毒,两人有过竞争,兆承德有了这个机会,很可能是会趁机下死手,斩草除根的,而且主公您想过没有,就算误会接触,李长乐也没有地方可去,只能是重新回到皇宫,抬头不见低头见的,皇上只要心里一个不舒服,李长乐还是死路一条,所以,他最好的出路,就是被调往地方,但这需要有人在皇上面前进言,兆承德现在最为受宠,他要是开口举荐,成功的可能性很大。”
听了司马图的话,李勋点了点头,觉得他说的这些,确实很有道理。
李勋说道:“王勃这个人我不熟悉,贸然接触,恐怕不是太好。”
“王勃这个人,主公您是不熟悉,但是他的同门师兄弟,主公却是很熟悉,而且颇有交情。”
司马图提醒李勋。
李勋问道:“我认识的人多了,你说的是谁?”
“大理寺卿苟长青,他和王勃师出同门,私下交情很好,主公不妨让他做中间人,促成此事。”
“原来是苟长青。”
李勋笑道:“我和这老小子,倒也是有段时间没有见过面了。”
今天是旬休,绝大数官员都是放假休息,或是聚集同僚,喝酒聊天,也或是约上三五好友,外出踏青,但是户部郎中王勃,则是哪里都没有去,而是在家待着,并不是说他不想出去放松放松,而是没有时间。
王勃在户部主要管理数量核查,这是一个非常繁琐的工作,一次核查就要两个多月的时间才能完成,而核查的周期,则是一个季度,也就是三个月,所以说,王勃几乎没有休息的时间,整日里忙碌异常,而他在这个位子上,已经干了十多年了,对此,王勃烦闷的很,厌恶至极,但没有办法,他出身贫寒,没有靠山,走不了门路,只能在郎中这个位子上,一直干下去。
书房里,桌子上摆满了书纸文册,王勃坐在那里,闭着眼,双手换着揉捏,脸上竟是疲惫之色。
旬休的日子,王勃也不能休息,别人都是放松游玩,而他则是早早起床,继续干着工作,只不过办公的地点,从衙门换到了家里,一个上午,三个多时辰不停歇,总算是把手头的工作干得差不多了,但长时间的书写与观看书册,也是让王勃手酸眼花,精神非常疲惫。
今天是妻子五十岁生日,一辈子就这么一次,王勃想要早些把工作干完,然后下午陪着妻子外出逛一逛,然后去酒馆吃顿好的。
王勃只是从六品的小官,俸禄低微,所以家境很一般,甚至是贫苦,今年五十一岁的他,工作累,心更累,若不是全家老小都指望着他,那点微薄的俸禄养家活口,王勃早就辞职不干,在家养老了。
就在这个时候,门外响起老仆人的声音:“老爷,大理寺卿苟大人前来拜访。”
王勃睁开眼,微微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连忙起身打开房门,急声说道:“人呢,你让他在外面站着?”
老仆人摇头说道:“我哪里敢,苟大人在客厅等候。”
王勃闻言,连忙赶往客厅。
苟长青与王勃师出同门,私交很好,但这种好,也要看怎么体现,以前的时候,两人经常聚会,一人买酒,一人买菜,倒也是穷快活,但是自从苟长青做了大理寺卿之后,两人的距离慢慢被拉远,交往也就变得少了,就算偶尔相聚,苟长青看似请吃请喝,嘘寒问暖,但也只是嘴上与表明,对于王勃的仕途与生活,实际上没有任何帮助。
有些人,自己变好了,并不一定希望别人也变好,这既是一个人的虚荣心,也是一个人内心的阴暗面。
苟长青心眼比较小,当年读书的时候不如王勃,考进士也不如王勃,就连仕途最开始的升迁速度,也是不如王勃,作为师兄,样样不如师弟,时至今日,苟长青其实是有些小人得志的心思,所以才会这么对待王勃,能帮也不帮,算是一种报复。
“师兄,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
急匆匆来到客厅,王勃哈哈大笑,拱手打着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