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元二年,三月初六。
今天是赫兰国国王跌别二十三岁生辰,为此,跌别在王宫之中大摆宴席,把所有的大臣全部都是召集起来,集体庆祝与欢乐。
“摄政殿下,小王敬您一杯。”
跌别歪歪斜斜的走到黄洪亮跟前,举着酒杯大声说道。
黄洪亮坐在那里,说道:“跌别,不能喝就别喝了。”
“本王没醉,本王还能继续喝。”
跌别晃着酒杯,醉言嘴语,话都快说不清楚了。
黄洪亮眯着眼说道:“你能喝,我可是喝不下了。”
“没事,本王自己喝。”
跌别哈哈大笑,仰起头一口喝掉杯中酒,然后把酒杯倒过来,示意已经喝完:“本王干了,摄政殿下您随意。”
在场的很多大臣看到这副景象,脸上都是流露出悲愤之情。
跌别是赫兰国老国王第十五个儿子,既非才能出众,也非嫡出,之所以能够继承国王之位,完全是黄洪亮以武力强行推其上位,在这个过程之中,黄洪亮大肆杀害反对之人,整个赫兰国王族上百人,被杀的所剩无几,他们两人狼狈为奸,为了权力,无恶不作。
跌别的上位,不管在怎么恶劣与卑鄙,但他坐上国王宝座,已经成为既定事实,他的血统与出身并没有任何问题,既然无法推翻这个现实,那么大家就只能接受。
君辱臣死,这个道理,在任何地方都一致。
看着自己的国王,对别人如此屈漆卑躬,作为臣子,心中的屈辱与愤怒,自然是可想而知。
黄洪亮眯着眼,笑眯眯看着跌别,他要的就是这种效果,他要以这种现象,让所有人都知道,赫兰国真正的主人是他黄洪亮,而不是眼前这个废物。
黄洪亮出身黄氏门阀,这个家族在熹宗、平宗两朝非常强盛,一度问鼎右相之位,把持朝政,不过平宗晚年,发动河北之战,黄氏门阀属于强硬派,鼎力支持平宗发动战争,事情的结果不用多说,河北之战,最终以朝廷的惨败而结束,四十万禁军全军覆没,河北五大藩镇虽然退兵,但也不是没有任何条件,除了巨额战争赔款之外,便是要求严厉惩处朝中主战之人。
当时的平宗,根本没有选择的余地,为了稳住河北五大藩镇,对于他们提出来的条件,只能一一照办,把连同黄氏门阀在内的许多人,全部逐出朝堂,因此,黄氏遭到巨大打击,自此一蹶不振。
“摄政殿下,小王给您跳支舞,解解闷......”
跌别已经醉了,他一边说着话,一边开始跳舞,只是那个动作,看起来有些滑稽可笑。
看着跌别的样子,黄洪亮有种想要大笑的感觉,但只能忍住,玩弄和控制只是一种手段,但是要公开欺辱,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这个时候,一名士兵急匆匆跑到黄洪亮近前,然后在他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话。
黄洪亮猛的站了起来,淡声说道:“大王醉了,让他去休息吧。”
说罢,黄洪亮转身立即离开。
两名士兵上前夹住跌别,就要拖他离开。
“我还要喝酒,你们放开我。”
跌别大声叫道,不愿意离开。
一名士兵低声说道:“这是摄政的命令。”
只是一句话,跌别顿时老实下来,不再挣扎,任由他们扶着自己离开。
黄洪亮快步来到自己的书房,这里平日里,除了自己与心腹幕僚成奎之外,任何人都不得进入,包括赫兰国国王跌别,但是现在,书房之内,灯火通明,四周站着十余名穿着普通,但个个有武器的精壮男子,这些人并不是黄洪亮手下的士兵,但为首的中年男子,他却认识,而且非常熟悉。
“大山哥,多日不见,可是想死小弟了。”
黄洪亮哈哈大笑,双手,大步上前,抱住了这名中年男子,显得非常热情与高兴。
“大山哥,什么时候来的,也不提前打声招呼,也好让小弟出城迎接你。”
黄洪亮笑着说道。
黄洪亮虽然做到节度使之职,已经算是封疆大吏,但是他本人在家族之中的地位,其实并不算高。
黄洪亮是那种典型的鸡窝里飞出金凤凰,当然,这只是一种相对的比喻,他生在黄氏门阀,这个出身自然是不低,但黄洪亮只是庶出,而且还是黄氏门阀当代族长黄集的私生子,这种身份,在大家族之人的眼中,自然是无尽的鄙夷与不屑,但是相比较普通百姓,黄洪亮却也要好的多,至少他可以衣食无忧,可以读书识字,更可以找到一份不错的工作。
黄洪亮因为私生子,无法通过菛荫出来当官,所以他选择了入伍参军,因为性格灵活,机警狡诈,善于言辞,所以虽然没有得到家族太大的帮助,但通过自己的努力,在不到四十的年纪,黄洪亮还是做到了一州防御使的职位。
赵询继位之后,黄氏是最早响应与归附的少数门阀世家,因此,他们从赵询那里得到了许多利益,其中最大的政治利益,便是赫兰节度使的职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