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智把李勋的权利压制到最低,赵询又是把其排斥在核心之外,既然如此,李勋又何必劳心劳力,拼死拼活的去做那些吃力不讨好的事情,而且就算做了,恐怕也不会被一些人所感激,反而会遭到更深的猜忌。
李勋身上的一些官职要丢掉,但也不能直接上书请辞,那样就太明显了,会引起百官的非议,觉得赵智太过薄情寡恩,所以,有些时候做人做事就是这么为难,明明受了委屈,还不得不故意弄出一些借口,主动给别人下手的机会,也算给自己一个台阶走下去。
时间很快来到八月底。
这段时间,李勋低调谨慎,大门不出,整日待在家中,陪着妻子尤敏、小莲,以及两位女儿。
当然,李勋不出门,但也不是与外界完全隔离,很多消息,暗卫都会第一时间禀报。
陈诗诗与夏至这两位曾经与李勋有过暧昧关系的女子,则是几次上门拜访。
两人的性格没有变,夏至还是那么含蓄矜持,而陈诗诗则是依旧直来直去,陈诗诗更是对李勋开玩笑的说道,有一名英俊非凡,文采极好的寒门士子正在追求她,态势很猛,自己有些招架不住了,你要是在不采取行动,我们此生恐怕只能做红颜知己了。
是啊,有些事情,曾经的执着与火热,随着时间的流失,会慢慢变得清淡。
陈诗诗只比李勋小一岁,夏至则是小二岁,一个今年二十二,一个今年二十一,在这个世界,这已经是属于大龄女子了,她们的容颜又能维持多久?陈诗诗说那些话,其实也是希望知道李勋最终的态度,毕竟,她不可能在没有希望的情况之下,永远的等待下去。
陈诗诗的要求其实并不高,只是希望得到李勋的一个承若,哪怕这个承若是花言巧语,她都会义无反顾的继续等待下去。
李勋沉默无言,他去往陇右之前,曾经对陈诗诗与夏至有过承若,若是能够功成名就的回来,一定会给她们两人一个交代,但是,很多事情,人算不如天算,愿望是美好的,现实却是非常残酷。
首先是父亲李满仓,李满仓虽然出身贫贱,但在他的观念中,自己再怎么穷,那也是清白人家,如今更是富贵繁荣,陈诗诗与夏至两人出身青楼,不管有没有洁身自好,还是其他什么,在李满仓看来,她们两人都是世间最为低贱的存在,如何能够进入自己的家门。
在就是妻子尤敏,她出身名门豪族,有自己的价值观念,这种观念是极为根深蒂固的,对于李勋与陈诗诗、夏至之间的事情,尤敏明确反对,但出于自身的教养与矜持,尤敏又说过,自己反对只是代表自己的意见,最终决定权在你李勋,若是执意为之,那也没有什么,但有一个底线,那就是绝对不能进入李家,只能养在外面,尤敏的意思很明白,李家决不能一下子进入两名青楼女子,那不成了满门娼妇,会让天下所有人耻笑。
至于赵智,李勋身边的事情怎么可能瞒得过他,对此,赵智没有反对,也没有赞成,更是从来没有提起过,只是再一次家宴的时候,或是无意之间,对李勋说过,有舍便有得,熊与掌不可兼得。
赵智虽然没有明说,但李勋明白他话中的意思,你若是甘愿平庸,此生不想再有什么大的作为,那你就无需在乎那么多,想干什么就干什么,虽然做了之后,会受到很多人的耻笑与打击,但有着李怡与赵询做靠山,谁又能把你怎么样?
若是有其他想法与心思,那有些东西就必须在乎与注意,既有的道德与规则,是所有人的底线,你碰触了这个底线,那你就将被所有人排挤,最后只能是格格不入。
赵询则是没有那么多想法,道理很简单,李勋做的好还是做得不好,只要不碰触到他的底线,碍着李怡的面子,他绝不会把李勋怎么样。
最后就是姑母李怡,那就没有什么好说的了,坚决反对,态度极为强硬。
所有的种种,李勋还能说什么?他当然可以用言语欺骗陈诗诗与夏至,但李勋就算不是君子,也绝不是小人,为了美色,而耽误别人的一生,这样的事情,他终归是做不出来。
今天的天气很不错,阳光明媚,天气虽然慢慢转冷,但躺在椅子上,喝着茶,看着书,累了便是休息一会儿,什么都不去想,不去烦恼,这样的生活,倒也是令人非常惬意。
李勋躺在椅子上,半睡半醒之间,感觉旁边有人正在做些什么,于是睁开眼看去,却是妻子尤敏与小莲两人到来,小莲正拿着水壶,往李勋的茶杯里面倒着热水。
李勋起身半坐,笑道:“我的两位好女儿呢?”
尤敏瞅了李勋一眼,哼哼说道:“跟你这个当父亲的一样,没心没肺的,最喜欢做的事情便是睡觉。”
李勋哈哈大笑:“女孩子家,心思单纯点的好,这样以后才能更容易找到一位如意郎君。”
尤敏不满道:“你是在说我心思复杂,喜欢多管闲事?”
李勋笑了笑,拉着尤敏的手:“你是我的妻子,家里的事情自当由你全权负责,我岂会有任何不喜?”
听了李勋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