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摇了摇头,叹声道:“那个时候,所有人对我都是避之不及,谁敢出来说话,也只有单仇明着站出来为我打抱不平,最后却也落得那般下场,李勋这个年轻人,我与其交际虽然不多,但我看的出来,他不是小人,我出事那会儿,他暗地里肯定为我出力了,不然我的下场恐怕只会更惨。”
李勋没说,黄也没问,但黄知道,赵智把自己所有的一切都给剥夺,惟独把安国公这个爵位给留了下来,谋逆可是万死不赦的大罪,而自己不但保留了爵位,连流放都是没有,其中肯定有人出了大力,这个人...黄想来想去,很有可能就是李勋。
兄弟两人说话间,单仇与李勋到来。
单仇恭恭敬敬的给黄躬一拜,依旧叫了一声大将军,而李勋,则是随意拱了拱手,轻松的说道:“老前辈,你如今没有功名在,晚辈对你可就不用那么客了。”
黄烩还是第一次见到李勋,以前只闻其名,今一见,观其做人做事,顿时颇感惊异。
听闻李勋之言,黄却是仰头哈哈大笑,指了指前的椅子,笑道:“以前老夫为大将军之时,你小子对老夫那般客气谦虚,原来只是装的。”
李勋笑道:“以佛而言,在心不在表面,对老前辈,晚辈也是如此。”
黄点了点头,他相信李勋说这句话乃是出于真心,因为现在的自己,什么都不是,而对方已然坐镇一方,犯不着跟自己在这里虚与委蛇。
黄烩这时在一旁冷声说道:“单仇,五天前我与大哥回返丰京,派人通知与你,为何到了现在才来?难道是因为大哥如今无权无官,对你没有了帮助,你已然不屑与之为伍?”
“二弟,闭上你的臭嘴。”
黄勃然大怒,怒斥黄烩,说罢,目光看向单仇,后者则是一脸羞愧的说道:“大将军谋难,我却是没有帮到什么,心中惭愧,没脸来见大将军。”
李勋这时也在一旁说道:“老前辈,单仇的为人您是知道的,他不是那种忘恩负义之人。”
“单仇的为人,我岂能不知。”
黄对着黄烩说道:“二弟,单仇是什么人,难道你还不知道?”
黄烩叹气一声,对着单仇拱了拱手,算是道歉。
其实也不怪黄烩,黄烩本来就不想回来,只因大哥坚持,回来之后,也是门庭冷清,受尽冷遇,黄烩心低落,心理自然是有些敏感的,一时冲动,张嘴就说。
李勋岔开话题,出言问道:“老前辈,皇上此次召你回京,所谓何事?”
黄摇了摇头:“皇上只是以密旨召我回京,其他的没有多说。”
李勋点了点头,也没有多问,赵智召黄回京,李勋也是有些惊讶,而且事先一点风声都是没有听到。
随后,众人不在聊以前的事,而是说一些轻松的话题,黄对武州依旧念念不忘,不停的询问李勋,武州最近两年的局势,李勋自是详细道说。
最后,黄提醒李勋:“西域三十六国,对大石早有不满,一旦大石有变,整个西域定有一场惊天大变,你当整军备武,做好准备。”
李勋点头,沉默不语,这番话,范中也是曾经说到过。
大晋国势巅峰之时,西域三十六国曾经是大晋的附属国,年年朝贡,只是后来大晋生内乱,以及大石帝国的崛起,大晋在西域的军事力量,最终全面退出,西域地大,西连大石帝国,南接吐蕃,北至漠蒙草原,四通八达,战略位置极为重要,更是盛产粮食,范中婉转的跟李勋说过,武州之所以重要,不仅仅只是它战略上的重要,而是....武州有着更多的未来,或者是展空间,若能依靠自己的力量,拿下整个西域,那么自己就将有了真正属于自己,强有力的根基,那时的自己,才是真正的一飞冲天,再也不是任何人的棋子,也不会再被任何人所摆弄欺压。
一顿饭结束,已经是午时,李勋随后去了城外的庄园,与朱正国、严毅、余光等人,过了一个闹的新年。
承平九年,元月十五。
新年后的第一次朝会,这一次的中朝,堪比大朝,决定了很多很多事。
因为风楼的事,赵少程不能自圆其说,最终被免除一切职位。
齐王赵询的心腹幕僚李忠全,连升三级,正式就任京兆府知府。
河东方面,赵智对于河东的人事有了一些新的安排,晋阳防御使王世安,晋阳府府尹伍文奎,代州刺史吴凡白等人,继续担任本职工作,没有做任何调动,除此三人之外,云州、潞州、潍州等六个州的刺史以及各级官员,则是做了一次大的换血,官员异地互换。
晋阳防御使王世安,虽然没有动他,但其军权却是被消减了近半,其手下的五万士兵,抽调两万回京,补充进军右军之中,并以军右军多出来的两万士兵,调往云州。
随后,承平九年,元月二十五,也就是紧接着上一次的朝会,赵智再一次对河东做了人事调动与安排。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前番被一撸到底的黄,被赵智重新启用,调任云州,担任云州节度使,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