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呈息,你真是没用,这么点挫折,你就准备放弃了?”
看着王呈息那一副黯然落魄的面孔,吴恒心里就是来气,自己创造的大好局面,竟是被他给败了个精光。
回返丰京之前,吴恒反复叮嘱王呈息,让他牢牢控制住军队,若是自己不在,李勋以都督的名义强行命令其做什么事,可带本部四千老兵行动,出人不出力,敷衍行事,李勋也不能把他怎么样。
但是王呈息是怎么做的?
肃州爆发大规模匪患,李勋命其出兵协助,又有王仁锆的求援调兵文书,这是大义,就算吴恒没有走,也不可能阻挡,出兵就出兵吧,但王呈息贪生怕死,本人不愿领兵前往,而是派了手下的军官领着军队去了肃州,这简直愚蠢透顶,他难道不懂人心难测这句成语?
其实吴恒此次回京,虽然遭到楚王妃的责骂,但事情最终还是得到了解决,随后他见到了杨炳林与右相一党的几名重要成员,收获非常巨大,他们告诉吴恒,尽量稳住武州局面,进一步架空李勋,不久之后,他们将会在朝堂之上,发动力量,在武州加设一名防御使,以及调派王呈息去往夏州担任防御使一职,把李勋的军权与兵权降到最低。
但时局的发展,往往就是那么出人意料,肃州的匪患突然爆发,走向了失控,李勋果断出兵救援,最终大获全胜,借此机会,李勋以军功官爵,拉拢各部人马,于岩辉、韩林等人纷纷倒戈,赵智也是借着这个机会,终于有了借口,彻底放宽了李勋在陇右西道的军事权利,王呈息被边缘化,而吴恒,没有了王呈息等将领的支持,也是失去了与李勋对抗下去的资格。
“我之所以有今天,还不是因为你?吴恒,你所有的承若,现在看来,就是一坨狗屎。”
王呈息怒视吴恒,大声怒吼,情绪有些失控,他现在非常后悔跟了吴恒,到了如今,静下心来细想,王呈息突然发现自己真的很蠢,吴恒曾经所承若的一切,如今看来,只不过是一纸空文、镜花水月,到了最后,吴恒该干什么干什么,并没有损失什么,而自己,却是失去了一切。
吴恒皱了皱眉头,心中暗怒,但跟这种粗人,又有什么好计较的,而且他现在还有用得着王呈息的地方,不然,一个没有任何利用价值的人,吴恒自当把他一脚踢开,越远越好,撇开麻烦。
吴恒出声劝慰道:“王将军,稍安勿躁,事情走到今天这个地步,你不想看来,我也不想看到,但既然已经发生了,我们应该想着如何去解决,而不是在这里互相指责谩骂。”
王呈息冷笑道:“你连自己都保不住了,还能有什么能力帮我?我当日就是太过轻信于你,才会落到今天这个下场。”
吴恒淡声道:“李勋就算掌握了所有军权,但他无权干涉地方政务,我是武州刺史,他不能把我怎么样。”
“你想怎么帮我。”
王呈息此时已经慢慢冷静下来,自己今年才四十出头,就这么回京养老,怎能甘心。
吴恒说道:“很简单,李勋之所以能有今天这个局面,因为什么?是战功,他在肃州立下战功,加上一些人在背后推波助澜,这才是能够迅速掌握整个武州的大局,你若是也能立下功劳,又有大臣在朝中为你说话请功,事情也不是没有挽回的可能。”
王呈息问道:“如何立功?”
“朝廷让我迁徙二十万外族百姓去往肃州,如今的局面你也看到了,李勋存心跟我过不去,一兵一卒都是不肯借我,我手中人手不够,根本无法按照朝廷给的期限完成任务,所以我需要你的帮助,只要你帮着我完成百姓迁徙工作,我会立即上书朝廷,为你请功。”
说到这里,吴恒看了一眼王呈息,后者微微低着头,脸上有着沉思之色,于是接着说道:“杨炳林已经答应我,事成之后,他会发动其家族的力量,在朝堂之上为你说话,推荐你为夏州防御使,到了那个时候,你再也不用看李勋的脸色行事。”
听完吴恒的话,王呈息有些心动了,杨炳林是谁,他自然是知道的:“我怎么知道你所说之话,是真是假?”
吴恒笑了笑,从怀中拿出一封书信,递给王呈息:“这是杨炳林的亲笔书信,你自己看看吧!”
王呈息拿过书信,打开细看,里面确实有着杨炳林的承若,不过他没有见过杨炳林笔迹,这份书信的真假,无法辨别,就算如此,王呈息还是选择了相信,因为现在的他,已经没有了其他选择。
把信还给吴恒,王呈息说道:“你想怎么做?”
终于是说服了王呈息,吴恒双眼眯起,脸上顿时有了笑容:“不急,我们坐下慢慢聊。”
吴恒之所以把朝廷安排下来的百姓迁徙工作,看的如此之重,其实也是出于自身的安危考虑,李勋能够快速取得整个武州的军事大权,原因何在?不就是肃州剿匪立下功劳,给了赵智一个出手的机会与借口,赵智显然并不希望自己继续担任武州刺史一职,这样对李勋来说,是一个很大的威胁与牵制,但自己的身份并不是那么简单,无故调动自己,阻力不会小,就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