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勋看了王忠一眼:“你现在才知道这个消息?”
王忠虽然没有明说,但李勋已经知道了他的来意,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作为京兆知府的王忠,不可能不知道情况。
王忠叹声说道:“我身为京兆知府,若是现在才知道这个消息,那就真的是太失职了。”
李勋说道:“是葛氏门阀让你来的?”
“我这京兆知府,说来也是正四品的高官,但是在那些门阀的眼里,狗屁都不是!”
王忠一脸愁容,自始至终都没有说明来意,他确实不好和李勋开口,毕竟两人的私交非常不错,自己能够当上京兆知府,也是多亏了李勋的鼎力相助,自己不想因为一两句话,让李勋产生误会,但是上面把事情压到自己的头上,自己不可能什么都不做。
李勋沉默不语,片刻之后,对着王忠说道:“喝完茶,你就走吧,人你是带不走的,这件事情,你就不要管了。”
“天不亮,钱明渡就是派了人到我家里来,让我立即抓捕陈诗诗与夏至,进行会审,措辞非常严厉。”
这个时候,王忠才把话给说明。
李勋冷笑道:“刑部是刑部,钱明渡是钱明渡,刑部不是他家开的,他也代表不了刑部。”
钱明渡虽是刑部左侍郎,但指挥下面的衙门办事,也是需要以正式的文书下令,而不是仅凭他钱明渡的几句话,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他没有这个权利,也没有这个资格。
王忠点了点头,不在说话。
坐了一会儿,王忠告辞离开。
回到知府衙门。
一名中年男人正坐在知府衙门大堂,悠闲喝着茶。
见到王忠回来,中年男人也不起身,淡声问道:“王知府,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王忠微微皱眉,这个谢智礼也太狂妄了一些,自己再怎么说,也是正四品的京兆知府,他不过是刑部判官,小小的从六品,自己忙前忙后,也没有一句感谢的话,反而四平八稳的坐在那里,搞得好像自己是他的下属一般。
这恐怕就是所谓门阀子弟的毛病吧,官不大,本事不大,脾气倒不小。
谢智礼出身谢氏门阀,是当朝相国谢世远的侄儿。
王忠在一旁坐下,苦笑道:“我去了一趟巡查院,连门都没有进去,这件事情,我恐怕是无能为力了。”
听了王忠的话,谢智礼顿时不满的说道:“王大人,你这是说的什么话,你堂堂京兆知府,是巡查院的直属上级,你都亲自去了,他们凭什么不把人交出来?”
王忠叹声说道:“现在和以前不一样了,我是四品,朱正国也是四品,他已经不大把我这个知府放在眼里了,而且朱正国与李勋的关系你应该也是知道的,有什么事情,他可以直接上报兵部或是李勋,我是真的无能为力啊!”
朱正国回来之后,巡查院被提了半级,进行了扩编,由原来的三千人扩充到五千人,而朱正国本人则是由先前的五品,提拔到从四品,如此一来,巡查院虽然名义上还是归属京兆府管辖,但是两人的品级相差不大,而且因为到了一定的规模,巡查院也是被划进了兵部的大范围之内,加上朱正国到了一定的级别,开始有资格单独称述上报,所以,朱正国完全可以绕开京兆府,直接和兵部进行对接,身为京兆知府的王忠,确实是无可奈何,想管也管不着。
谢智礼微微皱眉,他来之前,确实没有想到这一点,现在经王忠这么一说,这才知道问题的复杂性。
谢智礼叹声道:“连你堂堂的京兆知府,连个巡查院的大门都是进不去,看来我去了也是没有什么用处了。”
你算个狗屁。
王忠内心暗骂一声,但嘴上却是说道:“当兵的向来粗鲁无礼,谢判官最好还是不要去触这个霉头。”
谢智礼为难道:“可是就这么回去了,钱侍郎必然不喜,我也不好交差啊!”
钱明渡最近准备在下属当中,提一个上来担任刑部主事,这可是正五品的官职,谢智礼对此颇为心动,所以对于钱明渡交代的事情,他自然是非常上心的。
王忠笑道:“谢判官,有一句话,我不知当讲不当讲。”
谢智礼说道:“王大人请讲。”
王忠说道:“钱侍郎交代下来的事情,只是口头命令,巡查院那群当兵的,根本就不当回事,我觉得吧,还是让钱侍郎以刑部的名义,下达正式的文书命令,然后由你拿着命令去巡查院要人,如此,他们也就不敢不把人给交出来了。”
听了王忠的话,谢智礼点了点头,觉得对方说的有道理。
“也只好如此了。”
谢智礼随后起身告辞,离开了这里。
谢智礼一走,王忠立即喊来判官主事。
“本官要去浚县实地查案,你留在衙门,今天哪里都不要去了。”
浚县前段时间,发生了一起八口灭门惨案,轰动一时,浚县也在京兆府的管辖范围之内,惨案发生之后,王忠已经去过几次了,对这个案件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