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中的最后,范中允再次劝说李勋,尽早舍弃相国之位,今时今日的政局,根本就没有你李勋发挥的空间,你在这个位置上,只能是被利用,被别人当枪使唤,得不偿失,没有任何好处。
“主公,范先生说的不无道理,当今皇上虽然越发的与你亲近,看似对您非常看重,但那都是利益关系,从皇上任用宇文真、黄洪亮等人主持西域军政大事,不难看出,他是想以您为出发点,把整个西域控制在自己的手中。”
司马图在旁轻声说道。
李勋沉默不语,范中允已经给自己写了好几封信,每一次都是耐心的给自己诉说厉害关系,以及政局的紧迫复杂,并劝说,让自己不要当这个相国。
范中允劝说李勋,你若是在野,而不是相国,那么赵询一定会以最大的努力,让西域以及陇右西部七州这两个地方,保证李勋的人马不动,这样一来,不管以后发生什么变化,李勋在西域与陇右西部的势力与影响力就会一直存在,从一个方面来说,李勋的力量也就是赵询的力量,他们两人可谓是共存共有,至少现在是这样。
李勋若是不在朝中,任何事情的爆发,都不会往他身上吸引,因为他们的主要目标是皇上赵询,以及那些围拢在皇上四周的政治核心人物,李勋游离在外,就算有人或是势力刻意针对,一个不在政治核心之内的人,你又能把他怎么样呢?
李勋在野,只有好处,没有坏处,相国不相国的,其实根本无所谓,不在其位不谋其政,自然也就没有了那么多的厉害关系,而且李勋真正的势力是在陇右与西域,而不是在中原,李勋做了相国,等于是从头开始,他在陇右与西域的势力与根基,对他几乎起不到太大的作用,反而会遭到别人的嫉恨与猜忌。
李勋现在是相国,在陇右与西域又有很大的影响力与势力,别人暂且不提,就是赵询看起来,心里恐怕就会有些别扭,他希望李勋能够帮助到自己,能够给予自己力量的增强,超过了这两个方面,那就不是帮助,反而成了威胁。
李勋既是相国,因为李怡的关系,身上又有了很重的外戚因素,加上他在西域和陇右的巨大影响力与不错的势力,这几点加起来,赵询必然不可能不有所猜忌,出于防备以及减少威胁,最好的办法就是给李勋减压,也是给自己减压。
赵询以宇文真为陇右大都督,都督陇右西部七州诸军事,黄洪亮为西域观察使、转运使,不难看出,他已经开始布局陇右与西域两地了。
当然,赵询并没有打击李勋留在西域、陇右西部的那些旧部,把他们打下去了,也不过是换成了宇文真与黄洪亮,时间一久,又是新的威胁,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李勋的旧部与势力不变,但加进去了宇文真与黄洪亮,让他们两人在李勋原有的基础之上,建立新的势力,形成一种平衡与牵制,这样一来,对于赵询才是最大的好处与安全。
沉默良久,李勋淡声说道:“整个天下都是皇上一个人的,从某种意义上来讲,我们所有人都是皇上的利用对象,利用不利用的,其实无所谓的事情,而且,皇上并没有调动或是打压我留在西域和陇右的旧部,他们的职位与权力没有任何变化,只不过加进去了宇文真与黄洪亮两个人,他们做他们的事情,对我没有什么影响。”
司马图苦笑道:“主公,您太想当然了,有句话说的好,建立新秩序的最好办法,就是打破原有的秩序,宇文真与黄洪亮两人去了西域和陇右,他们要想有所作为,势必要打破原有的局面,会怎么做,其实很好猜测,无非就是拉拢与打压,这是最快也是最有效的手段,但是不管他们怎么做,损失最大的还是主公您啊。”
李勋站了起来,来回走动了一会儿,然后指着司马图说道:“你和范中允总是说这和我有关,那和我有关,这个利益是我的,那个势力是我的,其实我想说的是,我做那么多的事情,并没有太多的私心,我为的不是什么利益,更不想建立自己的势力,我只是不想生活过的那么无聊罢了,你们为何要把事情想得那么复杂?”
司马图有些惊讶的看着李勋,竟是没有想到他会说出这么一番话来,但是很快他就是反应过来,神色严肃的对李勋拱手说道:“主公,人在江湖身不由己,这个道理您应该明白,不管您是出于什么心思与目地,时局走到今天这个地步,你想简单已经简单不了,很多人和事,也由不得主公您。”
推荐一个app,神似旧版追书神器复活了,可换源书籍全的换源神器!
李勋摇了摇头,叹声道:“我不明白。”
司马图沉声说道:“皇上对李忠的顾忌,所在何处?”
听闻此言,李勋全身一震,顿时明白了,李忠一心为国,不存私心,但是赵询依旧对他起了猜忌,其真正的根源所在,不正是安北?
有一句话说的好,人无害虎之心,虎有伤人之意,打一个假设,若是李忠振臂一呼,安北数十万大军挥军南下,其后果会是怎样?
司马图继续说道:“皇上的意图已经非常明显,以主公您在陇右西部和西域的根基为出发点,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