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勋吃罢早饭,领着江大熊出门,准备去往齐王府。
刚出门,便是看到李忠全站在那里。
李勋走上前去,颇为好奇的说道:“李大人,你在这里干什么?”
李忠全笑道:“等你。”
李勋不解道:“你怎么知道我回来了?”
“很多人都知道你回来了。”
李忠全摇了摇头,说道:“李将军,你可是准备去找齐王殿下?”
李勋点了点头:“正有此意,我离开丰京一年有余,其中变化颇多,我准备找表哥问问情况。”
李忠全淡声道:“你不能去。”
李勋皱了皱眉头:“为何?”
李忠全看了看四周,走近李勋,低声说道:“你回返丰京,很多人都已经知道,皇上肯定也是已经知道,你身为边疆大将,回到京城,不先行进宫觐见皇上,反而与齐王会面,如此一来,很容易授人口实,要是有人借此事在皇上面前进谗言,你与齐王很难解释。”
李勋脸色微微一变,李忠全说的很在理,自己确实有些大意了,但李勋还是不解道:“我与齐王乃是表兄弟,走的近一些也是常理,皇帝姑父的猜忌之心,不会这么重吧?”
李忠全看了李勋一眼,默默说道:“你离开京城,整整十八个月,时间不算长,但也不算短,期间生了很多事情,如今的皇上....”
李勋心神一震:“到底怎么了?”
“见了皇上,你自会明白。”
李忠全摇了摇头,不再多说,拱手一拜,转身离开。
望着李忠全离去的背影,李勋眉头紧皱,原本心情大好,如今,却是蒙上了一层阴影。
“老大,还去齐王府?”
江大熊牵着两匹马,在身后小声问道。
李勋沉思片刻,最终摇了摇头:“去皇宫。”
走在皇宫的路上,李勋突然有种非常陌生的感觉,曾经许多面熟的太监与宫女,已经太少太少。
走到一个拐角,李勋突然停下步伐,从怀中拿出一张千两银票,转过身,塞到身后太监的手中,随即凑近,低声问道:“公公,皇宫好像有了许多新面孔?”
这名太监年纪不大,十五六岁的样子,应该是刚进宫不久,低头看了一眼手中的银票,全身猛地一震,竟是一千两,他何曾见过如此多的钱?
太监把银票收进袖口,看了看左右,然后低声说道:“牧公已经致仕还乡,许多老人,也都走了。”
言尽于此,太监不再多说,迈步前行。
李勋心神震动,牧公是最早跟随赵智的老人,侍奉左右四十余年,向来忠心耿耿,如今说走就走了,其中定然有不为人知的事情生。
今日没有朝会,赵智在偏殿批阅奏折。
大殿之外,李勋静静站在那里,左看看,右看看,竟是一个熟面孔都是没有见到,牧公的离开,连带着许多老人,都是走了。
“陛下有旨,武州都督李勋觐见。”
大殿的大门被推开,一名太监走了出来,大声宣读。
李勋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以前经常面见赵智,心情都是非常轻松,如今,竟是有了一些紧张。
殿内,视线有些昏暗,李勋抬头看了一眼最前方,赵智的身子半斜着,靠在椅子上,左手支撑着脑袋,双眼微眯,但那一缕核人的寒光,却是直直看向了李勋。
李勋心神猛然一震,连忙低下头,跪在地上,重重磕了几个头,大声道:“狗儿给皇帝姑父磕头了。”
没有任何回应,赵智默不作声,很久,很久,一股压力猛然而至,李勋心跳加,额头上,顿时有了汗水,他着实不明白,自己不过离开了一年多,很多事情怎么就变了呢?
良久之后,赵智终于是说话了,声音中,带着些许阴沉:“朕,以为你不回来了。”
李勋抬起头,双眼红了,带着一丝哭音说道:“狗儿想念皇上姑父,想念姑母,这才赶了回来。”
李勋这时候才看清,赵智的身边,没有了牧公的身影,取而代之的,是王岸茂与刘丛喜两人。
赵智冷漠的看着李勋,淡声道:“朕给了你太多,你却从不知道回报朕的恩情。”
王岸茂长相阴沉,此时在一旁躬身说道:“陛下,李都督身系陇右西道三州之地,军务太忙,政务方面也是不闲着,陛下的嘱托,忘了一些,也是正常。”
王岸茂此言一出,赵智的脸色,更加冷淡了,而李勋,心中则是一冷,王岸茂说这番话,话中有话,暗指自己插手地方政务,扩充军队,许多事情,都没有跟赵智打招呼,对于这些事情,赵智向来深恶痛绝。
刘丛喜这时候却是笑呵呵的说道:“陛下,狗儿还年轻,许多事情做的不好,也是情有可原,陛下下旨陇右诸道筹备粮食,各地将领皆是推三推四,唯有狗儿尽心办事,这也是难得啊!”
王岸茂淡淡看了刘丛喜一眼,眉头微微皱了皱。
果然,李勋从刘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