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皇宫,前往德政殿的路上,小乐子正等在那里。
李勋奇怪的问道:“小乐子,貌似你知道我要来?”
小乐子笑了笑,说道:“单仇的事情,贵妃娘娘也是知道了,娘娘知道你重情谊,恐怕会进宫来求情,于是让人盯着,若是见你进宫,立即通报。”
李勋点了点头:“姑母有什么要说的?”
小乐子扫了左右一眼,站在身后的两名太监知趣的后退数十米,远离开来。
这时,小乐子才是低声说道:“贵妃娘娘让我带句话,单仇没有过错,你为其求情,皇上不会为难他,但黄詬....千万不要有任何提及。”
李勋叹气一声,什么话都没有说,迈步朝着德政殿走去。
大殿外的广场上,一道孤单的身影,跪了整整一夜,十几个时辰,铁打的身子也是承受不了,单仇跪在那里,上半身弯弓着,脑袋抵着地面,其人已经昏迷过去,四周站立着许多宫女太监,却是没有一个人敢上前帮忙。
李勋脸色微变,连忙上前把单仇扶着平躺在地面,他的脸色有着一些病态的热红,全身滚烫,如此冷的天气,在此跪了一夜,是个人都是扛不住。
李勋抬起头,对着一旁不远的几名太监,低声吼道:“你们都是死人?还不快去找来太医,为他治疗。”
闻听此言,这些宫女太监,都是低下了脑袋,不敢出言搭理。
“你们....”
李勋勃然大怒,这时,小乐子在旁低声劝说道:“狗儿哥,你就别为难他们了,皇上不发话,谁敢乱来?”
李勋咬了咬牙,把外袍脱下,给单仇盖上,随即大步朝前走去,来到德政殿门口,李勋拱手道:“还请两位公公通传一声,李勋求见。”
“李将军稍等。”
李勋经常出入宫廷,许多人都认识他,这两名太监也是如此,一名太监点了点头,转身推开殿门,走了进去,片刻后,出来传话,让李勋进去。
进入德政殿,赵智端坐上方,牧公垂首站立在一旁,龙庭下方,还站立着一人,听到动静,转身看去,李勋看清楚了他的面貌,心中微感惊讶,此人竟是翼王赵贺,几年前被赵智调往晋阳之后,便少有回京,如今却是回来了。
赵贺脸上有着笑容,热情的打了一声招呼:“狗儿来了。”
翼王年近三十,一表人才,气质儒雅。
“见过翼王殿下。”
李勋拱手拜了一礼,两人交情很淡,少有来往,赵询几次跟李勋提到过,自己的这位大皇兄,表面上看起来儒雅温和,其实城府很深,性子颇为歹毒,让李勋不要跟他走的太近,对于表哥的嘱咐,李勋自然是顺从的,而且以前的李勋,恐怕还入不了赵贺眼,不过如今已是四品大员,赵智对其颇为喜爱,显然是准备重用其人,不然今天翼王也不会对李勋这般客气热情。
李勋跪下,重重磕了几个头:“狗儿给皇帝姑父磕头了。”
“起来吧!”
赵智点了点头,淡声问道:“求见于朕,所谓何事?”
李勋拱手道:“狗儿是来求情的。”
求情?
赵智的脸色顿时冷了下来,冷胜说道:“李勋,朝中之事,你还没有资格插手,退下!”
李勋出声道:“皇帝姑父,还请让我把话说完。”
“李勋,黄詬之事,朕自有定论,你不得多言,今日看在你姑母的面子上,朕不与你计较,还不退下。”
赵智的声音已经有些高昂,脸上也是有了一些怒气,黄詬被抓之后,朝堂上虽然还没有大臣站出来就此事提出议论,但暗地里,却是有些人,转弯抹角的为其求情,左相刘桀更是几次进宫面见赵智,极力劝谏,言语颇为激烈,为此,两人闹的非常不愉快,君臣相辅这么多年,还从未发生过这样的事情,所以这几天,赵智的心情非常之差,如今以为李勋又是前来为黄詬求情,顿时有了很大的怒火,若不是看在李怡的情面上,对于李勋,就不是喝退这么简单了。
李勋正色道:“出征江南之时,黄詬对我颇为照顾,其人勇猛善战,性格非常耿直,我对其也是颇为敬重,但这些只是我与他的私人情感,黄詬有罪无罪,自有法度定裁,皇上圣决,我岂敢多言议论?”
赵智愣了愣,有些明白过来:“你是为单仇而来?”
李勋点头:“正是为他求情。”
赵智的脸色顿时好看了一些,但依旧冷声说道:“单仇妄仪朝事,其罪不小,你竟敢为其求情,胆子倒是不小。”
李勋说道:“黄詬毕竟是单仇的老上司,他罪责未下,单仇不明缘由,为其求情,言之有失,也是无心之过,此次陇右之战,单仇对我帮助颇多,我今日为他求情,也是出于一丝情谊,尽尽人事罢了,若单仇确有其罪,不可饶恕,狗儿绝不敢再行多言。”
这么些年下来,李勋对赵智也是有一些了解,其性格很是固执,自己直言劝谏,肯定不会起任何作用,反而会害了单仇,只能顺着赵智的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