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长青微微皱眉,心里有些不耐,对于自己的这个师弟,以前大家都不如意,没有什么好说的,但是现在,他是越来越看不起王勃了,做人做事一根筋,不懂转弯,这个事情提了没有十次也有八次了,自己找各种理由推辞,实则就是不愿意帮忙,但每次见了面,王勃总是旧事重提,连这点城府都没有,着实让人感到讨厌。当然,看到王勃现在这幅模样,苟长青心中也是颇有一些快感。
苟长青出声打断了王勃的诉苦,淡声说道:“你也知道,我上任大理寺卿也就刚满一年,没有什么积累,走动关系,那是需要钱的,没钱,凭我一张嘴,谁肯帮着办事?”
提到钱,王勃顿时焉了,自己手中根本就没有任何余留,几乎是月月光,每个月的俸禄,养家糊口都够呛,更不要说拿钱出来走动关系了。
这个时候,老仆人端着茶水走了进来,放好茶杯,苟长青挥了挥手,示意他出去,然后对着王勃低声说道:“我今天来找你,其实是有事情让你帮忙,你要是把这件事情给做好了,你的愿望或许可以达成。”
“我官低人轻,能帮你什么?”
王勃有些不解的问道,你堂堂一个大理寺卿,正四品的高官,找我一个小小的从六品小官帮忙,那不是扯淡嘛!
苟长青笑了笑,问道:“听说你和兆承德是同乡?”
“兆承德,哪个兆承德?”
王勃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他和兆承德有七八年没有见过面了。
苟长青提醒道:“刚刚升任大内副总管的兆承德,你连他都忘记了?”
“你说的是他啊!怎么好好的提起这个人?”
王勃微微皱眉,文官与太监,那是永远的矛盾体,作为这个世界的主流群体,官位再低,生活再穷,但王勃怎么也是一名堂堂的进士,是受人尊敬的士人,别看他现在混得挺惨,非常不如意,但是他所在的那个县,好几十年也就出了他这么一个进士,王勃每次回家,那是要受到许多当地士绅与县令,共同欢迎与宴请的。
早些年,兆承德知道了自己有一个同村同乡,在丰京当官,于是非常主动的结交王勃,想要和他做朋友,王勃自然是非常不愿意的,但对方怎么说也是齐王府的太监总管,不是自己一个个小小的七品官能够得罪的,所以耐着性子,和兆承德吃了几次饭,敷衍一二,后来兆承德在约吃饭,王勃屡屡婉拒,次数多了,兆承德自然也是明白了王勃的意思,于是也就不再打扰。
苟长青说道:“我希望你能去找兆承德,劝说他在皇上面前进言,放李长乐一条生路.......”
苟长青把事情的大概给王勃讲述了一二,当然,其中涉及到的敏感内容,他自然是不会告诉王勃的,只是让王勃去找兆承德,希望后者在皇上面前进言,把李长乐调离丰京.....
王勃摇了摇头,说道:“师兄,不是我不肯帮这个忙,你也知道,文官和太监交往,那是很不齿的事情,若是传了出去,我的名声就完了,我可不想整天被人指着鼻子臭骂。”
见到王勃出言拒绝,苟长青顿时皱起眉头,心中极为不悦,这么一点小事就在那里推三阻四的,你求我帮忙走动关系的时候,怎么没有想到脸面与名声?
苟长青心中虽然非常不满,但也只能忍着,因为这是李勋亲自上门,找自己帮忙,以此能够看的出来,李勋与李长乐两人的关系不浅,人命关天,自己要是把这件事情给办砸了,指不定李勋会不会有什么想法,对方可是当朝相国,位高权重,可不是自己能够得罪起的。
苟长青沉声说道:“我实话告诉你吧,这件事情我也是受人所托,不然我怎么可能主动找上门来,让你帮忙?”
苟长青这句话说的倒是实话,以他现在的地位和身份,王勃根本就没有资格让他主动上门拜访。
“你是受了谁人所托?”
王勃惊疑的问道,这才明白,原来这件事情的背后还另有其人,苟长青只不过是个传话的人罢了,能让堂堂的正四品大理寺卿跑腿传话,背后这个人的份量又是何等的高贵?
“李勋。”
“当朝相国李勋?”
苟长青点了点头。
王勃震惊道:“李勋为什么要冒着危险,去救一个太监?”
苟长青看了王勃一眼,淡声说道:“上层的事情,你最好不要知道,知道的多了,只会给自己带来危险。”
事实上,整件事情的详情,苟长青也不是全部知道,李勋找到他,也只是简单说了一些内容,然后让他去找王勃,让王勃做中间人,出面游说兆承德。
王勃皱眉不语,陷入沉思中。
李勋找到苟长青,让他做中间人,游说自己,然后在让自己做中间人,最后去游说兆承德,搞这么麻烦,显然是因为李勋与兆承德包括李长乐等人的身份,都太敏感了,直接出面,一旦消息泄露出来,那会很麻烦。
苟长青继续劝说道:“师弟,这对你而言,是一个天大的好机会,只要做成功了,李相国一定不会亏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