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勋正在书房看书,岭南的天气湿冷异常,北方的人很难在这里生活习惯,李勋也不例外,几天前的连番大战,或许是因为过度劳累,当时还没有感觉到什么,过了两天,身子却是出了问题,有些感染风寒。
“大人,郭将军来了。”
齐大富敲了敲房门,小声禀报。
“请他进来。”
“是,大人。”
房门被推开,郭洋拿着一个账本走了进来。
李勋放下手中的书本,笑着说道:“郭将军有什么事情?”
“关于战利品的事情。”
“大人,我们那部分的战利品,现在都已经归库,这是清单,请大人过目。”
郭洋走到近前,把手中账本放在李勋身前桌子上。
“你先坐。”
郭洋坐到一旁。
李勋淡声说道:“你应该去找黄绘或是寇雄,这些事情我是不怎么管的。”
此次岭南之战,李勋其实并没有抢夺功劳的心思,只是局势的转变,来的太过突然,一不留意,原本不相干的人,最后竟然成为了关键,并且在其中起到了非常巨大的作用,但越是这样,越是需要低调与谨慎,不能给别人一种,反客为主的印象,说到底,李勋终究不是一个私心太重的人。
战争结束之后,李勋一是身体出了点问题,在就是也不想多费心,所以最近好几天,一直待在家里,几乎不出门,大小事情,都是让黄绘、寇雄他们去处理。
郭洋说道:“末将出身贫寒,没读过什么书,这账目的事情,是个细心的活,就怕出了问题,惹得黄老将军动怒,所以希望大人可以把把关。”
说到这里,郭洋站了起来,拱手恭敬的说道:“劳烦大人了。”
“小事情,郭将军不用这么客气,坐下。”
李勋摆了摆手,让他不要这么客气。
郭洋的小心思,李勋不是不知道,拿着账本来找自己,其实就是一个借口,趁机表达一个态度罢了。
李勋敲了敲桌子,沉思片刻,最后拿起了账本,仔细观看起来。
见李勋拿起账本,郭洋这才松了一口气,重新坐下。
齐大富走了进来,给郭洋端了一杯茶,后者道了一声谢。
齐大富放下茶杯,转身离开,把房门重新关上,房间里就剩下李勋与郭洋两人。
战争是积累财富的最快途径,几场大战下来,禁军的收获非常丰厚,不过目前正在清理与统计当中,黄绘治军非常严厉,严令士兵不得私藏财物,禁军士兵们,倒也没有什么怨气,毕竟一直都是这么严格,也就习惯了,而且他们也知道,黄绘这个人很清廉与公正,战利品统计出来之后,肯定会对众人进行一定分配,但是郭洋对此就非常不满了,出了这么大的力气,死了这么多人,拼命抢来的财物,竟然要全部上缴,这怎么可能?
为了这件事情,郭洋与黄绘大吵一架,险些翻脸,最后还是李勋从中调停,黄绘的态度这才稍稍好了一点,只让郭洋上缴一半战利品,其余的可以留下,自行分配。
郭洋缴获的战利品,其实也没有多少,都是从死人身上搜刮上来的,一共也不过五万多两银子。
就那么一点钱,没有什么好看的。
不过李勋还是假装看的很仔细,其实他正在思考,郭洋来找自己的目地,是寻求亲近,还是意图投靠自己?
郭洋时不时的偷偷看一眼李勋,他此刻的心情,是非常激动的。
此次战争的总结与请功奏章,由李勋书写,七天前就写好了,现在应该已经到了丰京,到了皇上的手中,军中已经传出来风声,李勋在奏章之中,好话说的多,坏话说的少,并且提出建议,给一些人具体的职位,这当中,据说就有自己的名字。
为了这件事情,郭洋专门去找了严毅,打听口风,严毅是个痛快人,直接告诉了郭洋。
但严毅并不知道其中的详情,只是和李勋吃饭喝酒的时候,简单听他说过那么一两句,严毅告诉郭洋,李勋到底举荐了多少人,分别是谁,自己也不是很清楚,但其中肯定有你郭洋,主要的职位有三个,分别是康州、辰州、黔州这三个州的军事主将,最低都是一州都督,甚至是节度使。
听到这个答案,郭洋顿时就傻了眼,想自己混了一辈子,快五十岁的人了,还只是一个中郎将,原以为这辈子也就这样了,谁能想到,如今时来运转,不知当朝相国李勋怎么看上了自己,把自己给举荐了上去。
李勋这次举荐的职位,可不是什么小意思,而是一州的军事主将,至少是都督这个级别,甚至是节度使,想一想,自己有可能坐到这样的高位,混了一辈子,终于有了出头的机会,郭洋的心情,能不激动与兴奋?
李勋放下账本,对着郭洋说道:“五万多两银子,说多么,也很多,但是对于军队而言,也不多,郭将军打算如何使用?”
郭洋起身拱手说道:“大人,五万多两银子,全部分配下去,每人连十两银子都分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