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柏安对着他们点了点头:“司马衷还好吧?”
赵柏安性格虽然不好,但也不是一名心胸狭小之人,他和黄绘、司马衷等人的矛盾,只是出于公事,就私人情感而言,大家都是一个辈分的人,也都是要能力有能力,要资历有资历,要战功有战功的名将,谈不上谁看不起谁,只是因为工作,大家合不来,有些矛盾,仅此而已。
而且此次司马衷主动上书朝廷,把所有的罪责全部揽到自己的身上,赵柏安表面上不以为然,但内心多少还是有些感激的,只是他自尊心太强,太好面子,不肯表露出自己的错误罢了。
在场的其他禁军将领这时候只是默默的看着赵柏安,并没有任何表示。
“赵大帅,你来干什么?”
一名禁军将领有些不客气的说道。
赵柏安看了他一眼,冷笑道:“老夫想来就来,用得着跟你解释?”
“你.....”
将领正要发作,寇雄一把推开了他,冷声说道:“司马衷危在旦夕,现在是争吵的时候?”
将领看了赵柏安一眼,咬了咬牙,不在说话。
寇雄上前对着赵柏安拱手行了一礼,然后淡声说道:“大帅,不管大家有什么矛盾,平静的送司马老将军最后一程吧。”
赵柏安皱眉说道:“有这么严重?昨天还是好好的。”
寇雄摇了摇头,叹气一声:“大帅自己进去看一看吧。”
赵柏安进入内房,里面就黄绘一个人,方才众人在房内,吵吵闹闹,惹怒了黄绘,于是他把所有人都给赶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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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绘与司马衷是老交情了,两人年轻的时候,都是曾经到过陇佑参军,在他们那个年代,晋朝内忧外患,胡人、吐蕃、大石等诸多外族,大举来犯,大有一副毁灭晋朝,奴役汉人的趋势,在这等危急存亡之际,但凡心怀保家卫国,抵御外强侵略,许许多多心存抱负与爱国的有志之士,都是纷纷前往陇佑参军,这在当时是一种非常强烈的潮流,那个时候,不分贵贱,许多人的志向与目标,都是相同的。
就是在这种环境与挑战之下,黄绘与司马衷两人同属一部,有过几年同生共死的岁月,并结下深厚的友谊,只不过随着两人的经历慢慢积累,以及地位的变迁,政治上最终分道扬镳,原因很简单,司马衷是赵智压制门阀,重用寒门策略,强烈支持者,他本人就是出身寒门,而黄绘虽然不是出身门阀,但其家族也是豪门大族,两人的政治因果,注定要站在对立面,但就私人友谊而言,两人从未憎恨过对方,只不过因为政治因素,不得不互相疏远。
赵柏安默默注视着脸色惨白的司马衷,虽然两人因为一些事情,闹得非常不愉快,甚至是险些发生暴力冲突,但就内心而言,不管是赵柏安还是司马衷,对于对方的能力与人格,都是非常尊重与敬佩的,只是每个人有每个人的性格,性格的极大差异,注定成不了朋友与知己,但也绝不会成为敌人,或是憎恨、厌恶对方。
黄绘看向赵柏安,轻声说道:“崮山兄,你来了。”
赵柏安点了点头,说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黄绘沉默片刻,然后从一旁拿出一封书信,递给了赵柏安。
赵柏安接过书信,看完之后,目光看了看司马衷,眼中流露出一丝怜悯,最终叹气道:“皇上说的这些话,有些太过了,司马衷于国于民,是有大功劳的。”
黄绘默默说道:“千秋功罪,让后人评说吧。”
很快,李勋也是进入内房,他看到赵柏安与黄绘两人,都是静静的站在那里,神色沉默。
赵柏安与黄绘都是看向李勋,李勋看到黄绘那一脸的悲伤之情,心中顿时沉重起来。
司马衷给予李勋最大的印象,就是固执,非常的固执,但是他的固执,却不会遭受别人的讨厌,因为他的无私,他的公正,还有他的清廉。
在陇佑将近两年的时间,李勋与司马衷相处之间,其实是非常愉快的,虽然两人时常有争吵与辩论,但这并不影响他们之间一次比一次更加深层次的讨论,如今这样一个令人尊重的老人即将离开,说实话,李勋心里并不好受。
黄绘不等李勋询问原因,便是把那封书信给了李勋。
李勋看着书信上面的内容,脸色顿时难看起来,心中有一股无言的愤怒,这种愤怒并不是冲着赵询去的,赵询作为皇上,对于大臣的划分与看法,是他个人的事情,别人无法强行改变,李勋愤怒的原因在于,这封信到底是怎么传到司马衷手上的,自己竟是一点都不知道。
最大的可能只有一个,那就是何树平,这封书信显然是他带来,并私下里交给司马衷的。
事先一点风声都不露,他何树平有把自己放在眼里?
赵询在心中的话语,极为的尖酸刻薄,几乎是全盘否定了司马衷这一生的所作所为,这既是对他人格的侮辱,更是对他精神层面,一次毁灭性的打击,无外乎司马衷会在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