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李勋与陶侃两人说话间,刘知古、柳仲元、萧徽、詹台易恒、陈虎、王崇、赫连储、王牢之、刘志等二十余名大臣相续而至。
李勋并没有做大,主动对着众人作揖。
“参见相国大人。”
“李相国有礼了。”
众人也是纷纷回礼,有的人态度恭敬,而有的人则是以平等而对之,大多数人对于李勋,还是表现的非常客气。
当然,也有那么几个人,对李勋表示出了很大的敌意,比如光禄卿赵少程,以及与李勋有旧仇的葛鸿和岳继明,这几个人对李勋的态度就非常轻慢,既不行礼,也不说话。
“李相国果然是少年英雄,今日一见,名不虚传。”
陈虎的声音非常洪亮。
“不敢,陈大人乃是在下的前辈,在前辈面前,李勋不敢自大。”
李勋态度非常谦虚。
陈虎是门阀陈氏一族的当代族长,此人前半生仕途得意,不到四十,便是入职政事堂为相,一时权倾朝野,只不过野心颇大,与地方节度使多有诡异,被赵智所忌,在赵智继位为帝之后,联合杨道嗣与刘桀等人,突然发力,将其逐出朝堂,陈虎在野二十余年,一直被赵智、杨道嗣、刘桀这政治铁三角给死死压制,空有一腔志气,却是没有发挥的余地,直至现在,赵询继位,曾经的政治铁壁破除,陈虎这才重新动了心思。
李勋与众人闲聊了一番,随后出声问道:“诸位大人聚集而来,所为何事?”
一个二个还好说,这么多人一下子同时到来,巧合的几率几乎等于零,要是因为赵询召唤而来,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一窝蜂的过来,可能性也是很低,所以,这些人显然是相约在前,共同而来,这么多人同时到来,肯定是有什么事情发生了。
这些人当中,有的人在朝为官,有的人则是并没有实际官职,比如刘知古、柳仲元、陈虎、王崇等人,但他们的身上还有着散官职位,而且每个人都是公爵显贵,这样的人物,其实有没有实际的官职在身,已经没有太大的无所谓,影响力与威望足够了,在如今这个没有扛鼎之人坐镇朝堂的时候,对这类人的震慑已然越来越低,他们公然进宫面见皇上,没有人敢真的去阻拦。
“辽朝与岭南两地都是有了动静,李相国既是政事堂相国,掌军机国政,倒也可以提前看看。”
赫连储拿出奏折递给李勋:“这是地方传上来的密奏,详细事宜都在里面,李相国自己看看吧。”
赫连储字横周,是门阀赫连一族的重要人物,不久前刚刚被赵询任命为大鸿胪,
楚朝时,大鸿胪之权威,是九卿数一数二的存在,凡诸侯王﹑列侯和各属国的君长﹐以及外国君主或使臣﹐都被视为皇帝的宾客﹐所以与此有关的事务多由大鸿胪掌管。如诸侯王﹑贵族受封或其子息嗣位﹐以及他们因有罪而夺爵﹑削地﹐都由大鸿胪经手处置。诸侯王进京朝见皇帝﹐大鸿胪典掌礼仪,诸侯王死亡﹐大鸿胪遣使吊唁﹐并草制诔策和谥号。臣属于楚朝的藩属国君长﹐在接受楚朝的封号或朝见皇帝时﹐以及外国使臣来贡献等﹐属于礼仪方面的事务﹐都由大鸿胪承办。郡国派属吏到京师上计﹐大鸿胪要为他们安排馆舍。
到了晋朝一代,大鸿胪的权利被一步步削弱,比之楚朝之时,已然不可同日而语,但其职位之高,依旧属于九卿之列,其主要职责转换为监察地方与外国动向,一旦有异,立即汇报皇帝知道,既然能够直通天子,有随时进言之权,其权利依旧还是很大。
李勋接过奏章,细细看来,看着看着,他脸上的神色顿时沉重。
辽朝皇帝呼和巴日,汉名赵和,遣使丰京,请求和亲,有意思的是,呼和巴日并不是为自己或是儿子求亲,而是为燕王,左丞相图蒙,求娶晋朝皇室公主,以为两国友好之谊,这件事情看着其实很简单,就是求婚,但求婚的主要对象图蒙,反而是被动的一方,与求婚事宜没有实际关系的呼和巴日,反而成了主动的一方,其中透露着一丝诡异,整件事情恐怕不是那么简单。
在就是岭南那边,真的是出事了,当然,事情还没有真正的发生,但已经有了这个苗头。
黔州节度使魏文南突然暴毙,报丧之事还未传至丰京,魏文南整个家族上百人,全部死于一场大火,一人不留,其心腹大将石虎,行动频繁,恐有自立之心,魏文南之死,以及他整个家族上百人被烧杀,已经有了传闻,一切都是石虎的密谋与毒手。
黔州刺史密奏朝廷,石虎压下此事不发,更是大规模肃清反对势力,执掌全部兵权,并积攒粮草物资,扩兵买马,不臣之心,已然明显。
李勋合上奏章,将其还给赫连储,叹声道:“好日子终归是难以盼望。”
赫连储笑道:“李相国多虑了,以朝廷的实力与威严,倒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李勋摇了摇头,没有说话,但心中却是有了许多心思。
河东河南灾难集中爆发,一个处理不当,恐怕又要引起一场新的暴乱,朝堂内部的局势,看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