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
广阔无限的大地,一眼望不到尽头的草原,清新的空气,让人不由心旷神怡,不自觉有一种放松自由之感。
李勋等人一路前行,走了五六天,少有人烟,一些胡族小部落,见到这样一大群人,也是不敢靠近,远远的避开。
夜晚,众人结营安寨。
李勋坐在火堆前,脸上满是风沙疲惫之感,赶了一天的路,确实累得够呛。
几名士兵拿来饭菜,李勋接过,大口吃起来。
“接着。”
一声娇喝传来,李勋抬头看去,只见李清影已经来到跟前,把手中的一个皮壶扔了过来。
李勋连忙伸手拿住,打开皮壶盖子,一股酒香传了出来。
竟然是酒,李勋精神大震,仰起头就是喝了一大口,火辣辣的感觉拉成一条直线,一身的疲劳,顿时消失了许多。
“好酒。”
李勋双眼有了明亮,抹着嘴巴,哈哈大笑。
李清影不屑的看了李勋一眼,在他身前坐下,拿出一根羊腿,直接啃了起来。
看着李清影那绝美的面孔,以及现在抱着羊腿啃食的姿态,李勋不由摇了摇头,这个女人真是女儿身男人心,身上没有一点娇弱之气,他们这些大老爷们赶了一天的路,都是有些受不了,她一个女人,竟还是如此生龙活虎,精神好的很,仅从这一点,就不得不让人佩服。
“李将军,这酒你是从哪里弄来的?”
李清影喜欢别人叫她将军,李勋以前一直喊她名字,因此被李清影另眼相看,始终针对,她是李忠的女儿,李勋打也打不得,骂也骂不得,最后只能屈服,改口叫她李将军,这才让李清影对他的态度好上那么一点。
李清影啃着羊腿,含糊不清的说道:“从刘相国那里顺来的,这酒不错吧!”
听了李清影的话语,李勋脸上有了苦笑,是说看着怎么有些眼熟,原来是从刘桀那里偷来的,上千辆马车当中,有一辆马车比较特别,整辆车里装的全部都是宫中御酒,是要送给胡族可汗的,而且行军途中,也不能喝酒,这事要是让刘桀知道了,肯定会责罚自己,这李清影简直是在坑自己啊!
见了李勋脸上的苦笑,李清影皱眉不悦道:“给你酒喝,你还不高兴了?还给我。”
说罢,伸手就去抢皮壶。
李勋躲开,嘿嘿笑道:“这么好的酒,到了我李勋的手中,在想要回去,那可就难咯。”
李勋继续喝酒,反正喝都已经喝了,在想还回去已经是不可能了,只希望不要让刘桀知道。
喝着酒,李勋说道:“此次出使漠蒙,竟然让当朝左相亲自出马,这规格可还真够高的。”
李清影已经把羊腿吃完,擦干净嘴巴,听了李勋的话语,不屑的说道:“此次不光要出使漠北,更会前往漠南,其真正用意就是安抚漠北胡族,探其动向,另外则是拉拢稳定漠南胡族,让其继续遵守盟约,从背后牵制漠北胡族,这样才能保证安北的安全,整个大晋,除了我父亲之外,就只有刘桀相国有这个能力与威望,你连这点都看不出来,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混到将军这个职位上来的。”
李勋尴尬的笑了笑,问道:“我只知道刘桀相国颇懂军事,至于他过去,还真不是很清楚,李将军可否介绍一二?”
像刘桀这种人,官声好,名声好,威望也高,地位也高,所以私底下,很少有人讨论关于他的事情,而李勋以前也并不关心这些,因为有李怡这个做贵妃的姑母存在,李勋只需要巴结好皇上赵智一个人就可以了,自己的前途,不需要通过刘桀去提拔。
“本将军今天心情不错,就给你讲讲。”
李清影颇为得意的说道。
李勋干咳两声:“那就讲讲,在下洗耳恭听。”
刘桀今年七十有三,跟杨道嗣同岁,两人更是同一年的进士,一样的少年得志,出身不凡,不一样的则是两人的官场经历,杨道嗣是久在地方任职,历任多州刺史,快五十岁之时,才是进入中央,并很快进入政事堂,而刘桀则是不同,一直在丰京任职,并在京兆尹这个最容易得罪人,最容易出事的位子上,一做就是整整十年,并取得了非常出色的政绩,四十出头,便是以参知政事之位,进入政事堂,随后因为个性太过刚直,做事激烈,不懂妥协,得罪了平宗亲信宠臣,受诬被逐出政事堂,调往安北。
那时候的陇右,仅剩凉州一地,鄯州、蘭州以及廊州则是在吐蕃手中,漠蒙胡族更是如芒在刺,对中原的野心越来越大,随时都有出兵大举进犯的可能,安北只有数万守军,兵弱将寡,若是胡族来攻,根本就抵挡不住,面对此等危局,刘桀趁着漠蒙胡族老可汗刚死,新可汗刚登大位之机,对漠蒙各大部落胡族,进行挑拨分化,并最终取得成功,使强大的漠蒙胡族分裂为漠北与漠南两部,内部的厮杀与牵制,让漠蒙胡族短时间内没有了进取中原的实力。
刘桀由此声名大震,主政安北八年,不仅大胜吐蕃,夺回了廊、鄯、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