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当然最好看了。”
林奇一愣,下意识的说出这句话。
其实回答她的问题,他大可以形容山上清风,夜间明月。
那样无疑更美好,更符合此时暧昧的气氛。
但此时他觉得这句话最为贴切合适。
她的问题没有昨日那般的随意,他的回答是那样简单质朴。
而后,少年俯身。
口齿之间是浓重的血腥味,但并不妨碍他的这一吻。
黑裙女子贪婪索取,指节用力间被捏的发白。
所以师父为什么不能早点明白?
但现在也无所谓。
郁念薇心想。
她名叫郁念薇,是师父心头念桥旁边一朵盛开的蔷薇,才不是路边随处可见的小草。
洞外,风过林间叶,带起沙沙声,似在为两人欢欣鼓舞。
……
夜里,林奇松开环抱着女子的手臂。
郁念薇睡着,但并不安详,面上带着一丝痛楚。
她的身子冷的彻骨,在他怀中稍暖。
只是他迟迟未能入睡。
于是,林奇起身。
洞外幽幽月光洒下,他用手接住,愣愣的看着手上的微弱白光。
白日里亲吻后的情景仍然浮现在眼前。
“你的伤什么时候能好?”
他问道。
“不知。你还要去看证道之战吗?”
女子转而问道。
“不去,若是要去也是同你一起。”
他摇头。
郁念薇轻轻笑道:“你愿去就去,只是莫要再走那妖域。”
那一吻之后,她仿佛换了一个人。
不同的是于他的态度更加温和话语间不再有刺,相同是那双眸子妖娆多情,看向他的目光能化成水般。
“你的伤要怎样才好,你说实话。”
他不依不饶继续追问。
良久的沉默之后,女子道:“好不了,除非……”
……
回忆完毕,林奇沐浴在月光之下,捏紧拳头。
在他的再三追问下,郁念薇还是不愿说出那个医好她的手段。
不过,他回忆起与女子相处时,她无意间提及的一句话。
她的心尖血可治愈万伤。
那时他还开玩笑说道:我照顾你许久,若是有一天我重伤濒危,你愿意取你心头血为我疗伤吗?
当然!
她正视他的眸子,让他脸上的笑容渐敛。
或许就是那一刻,少年心动。
所以,她的伤好不了,除非……
——除非是已证道之人的心尖血。
而已证道之人除开她天下唯有两人。
一位银发安婉,向来神龙见首不见尾。
一袭白裙钟离,隐居于天域帝宫从不见人。
但还有一人,也许就在汤山决战之后。
心尖血乃是修士精血凝结,非本人自愿不可取。
他拿出一纸,默不作声间留言已满。
将其用石子压好,趁着月色,他向着山间奔去。
他就算去求,去骗,也要为她取回那滴救命的血!
……………………
“你是说那女子打伤你之后将那少年掳走了?”
苏白桃凌于空中,望着下方躬身的男子冷然问道。
桃花眼中的目光带刺般直射那妖修,似要将他看透。
“白桃,是……”
苏白桃的目光更冷,不耐烦道:“说过多少遍,不要叫我白桃!你也配?”
妖修屈辱咬牙:“我堂堂仙人境甘愿受你驱使,你可知为何?”
“不知。”
苏白桃冷笑。
若不是偶尔需要仙人境抵御突破前线的强大天魔,又何须留他于此。
妖修一时噎住,不甘心道:“我受你驱使是因为……”
“够了,闭嘴!”
苏白桃淡然转身,甚至不想多见他一面:“——你不及他分毫。”
“还有,若是让我知道你所言为虚,从中作妖,我定将你浑身经脉撕碎。”
言毕,粉红的身影再也不见,只剩一地桃花瓣。
妖修怔怔看着地上的花瓣,突然不明白他与那少年的差距在哪儿。
凭什么那人有这么多修为高强的女子倾心,叫全天下的男人都嫉妒到发了疯!
他本身是一蛇妖,名叫藤河,百年前化形遇到苏白桃。
在妖族的大宴上,他一见钟情。至此刻苦修炼,百年成就仙人境。
但从始至终,他的心上人没有看过他一眼。
她的嘴里念着的是那少年的名字,想着的是那少年的模样。就算百年过去,她仍然忘不掉,时常为她口中的师兄买醉。
藤河目光阴寒看着远方,手持那方铜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