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看向沈九林,“对了他爹,你还得亲自去与三叔公和大哥三弟都说一声,明儿帮忙待一下客,厨房帮忙的话,大哥三弟家的几个侄媳妇,加他庆成婶儿几个,应该也就差不多了,大厨肯定也得带几个徒弟来帮忙吧?”
如此分派了一番后,路氏见时辰不早了,便让大家先散了,各自做饭的做饭,忙自己的忙自己的去。
惟独留了季善与沈恒。
路氏这才拉了季善的手,笑道:“娘方才倒不是想省那几百文请大厨的钱,只是想着你做菜好吃,你手艺好,所以脑子一时没转过弯了,还是老四提醒了我,我才想到了。如今我们善善可是秀才娘子了,后日既是老四的好日子,也是你的好日子,你也该打扮得漂漂亮亮的,接受客人们的道喜才是。”
季善让她说得笑起来,“那娘也得打扮得漂漂亮亮的,跟我一起接受客人们的道喜才是,您如今可是秀才的娘,人人见了都得叫一声老太太了。”
说得路氏笑个不住,一旁沈恒与沈九林也满脸是笑。
季善又道:“方才便相公不提请大厨的事儿,我也要提的,天儿实在太热了,我光坐着一动不动,都觉得浑身直冒汗,再让我围着锅台一炒菜就是几个时辰,我怕是要热疯了。也是因为知道爹娘都疼我,我才敢提出来,要是换了别人,我可就不敢说了。”
路氏忙笑道:“就是要这么有什么说什么才好呢,都是自家骨肉至亲,又不是别人,有什么藏着掖着的必要?你越直接,我越高兴,因为说明你把我当亲娘了。也是怪我考虑不周,好在还有恒儿提醒着。对了善善,时辰不早了,你也做饭去了,早些吃了,也好让恒儿早些睡下,他累了这么些日子,若今晚不睡个好觉,明儿还有的忙呢,可就要撑不住了。”
季善便知道路氏多半要与沈恒说孟太太与孟姝兰做的那些事儿了,婆婆如此疼她,她当然不会拂了婆婆的好意。
遂笑着应了一句:“好的娘,那我做饭去了啊,您和爹的我也一并做了,你们等着吃就是了。”
转身出了堂屋,自往自家灶房去了。
因想着天儿热,大家胃口都不好,季善便没炖汤之类,只熬了一锅绿豆粥先冷着,然后做了凉面,再凉拌了一个白肉,一个拍黄瓜,想着沈恒瘦了不少,又做了一份蛋羹,晚饭也就差不多了。
沈树回来了。
还在院子里已经一叠声的叫起沈恒来:“四弟、四弟,你在哪儿呢,快出来三哥好好儿瞧瞧,我们好好儿说说话……”
那股子亲热劲儿利索劲儿,真是光听着都让人忍不住心情大好。
一时吃过晚饭,天也渐渐黑了下来,季善遂提了水去澡房洗澡。
等她洗完澡回到房里,就见方才还在堂屋里与父兄们说话儿的沈恒已经回来了,一见她进屋,眼睛便立时黏在了她身上一般,无论她去哪里,他的目光都如影随形般跟着她。
季善渐渐不自然起来,只差要同手同脚了,脸和耳根也是越来越烫,终于忍不住瞪向了沈恒:“你看什么看啊,没其他事儿做不成?”
声音却娇嗔得自己都觉得没有丝毫的杀伤力。
好在沈恒终于收回了目光,指着他旁边的椅子对她道:“善善,过来坐下,我们说说话儿好不好?”
季善见他不再盯着自己看了,稍微自在了些,忙飞快检查了一遍自己的衣裳都严丝合缝,没有走光的危险,才依言走到他身边坐了,道:“你想说什么,说吧,我听着呢。”
沈恒先没说话,而是把他临走前她死活塞给他那个她装银子的匣子推给了她,“打开看看。”
季善怔了一下,下意识道:“你不会给你多少银子,你仍原样带了多少回来吧?我不是让你千万别省的吗,不怪这次回来又黑又瘦的,肯定是你苛待自己了,是不是?”
沈恒仍是笑道:“没有苛待自己,也没瘦,反倒自己都觉得壮实了些,至于黑,那都是赶路赶的,没办法,可能正是因为黑了,才显得瘦的?你只管打开看看,指不定有惊喜呢?”
季善听得有‘惊喜’,才打开了匣子,一面道:“惊喜是多了十两银子?那可算不得什么惊喜哦,你之前当着大家伙儿的面都说过了,如今全家人还有谁不知道的,所以喜倒是还有,惊却是早没有了哈……怎么有两张银票?这张是十两的,那另一张是哪里来的……五十两?!你哪来这么多银子的!”
忽然就发现自己成了个小富婆肿么破?
当然是明儿就去买买买啊!
虽然这银子还不是她‘自己’的,不过她会很快培养起沈恒的自觉来,让他知道从此以后,他的钱都是她的,她的钱还是她的的;
以及,知识在这个时代真的是太值钱了,沈恒一气就拿回了八十两银子来,简直就是妥妥的“暴利”啊,当然,前期投入的精力与金钱也够巨大就是了,还得考中才能看到收益,否则,便是白白拿时间和金钱打水漂,投入与产出完全不成正比!
沈恒见季善惊喜得两眼直放光,只觉她就是财迷的样子